祁越從他后面帶馬出來,也往前面看看,神氣活現的道:“不是也沒什么,我再回頭到這里,再重新上路就是。”
他把胸脯一拍:“您要想想我是什么官職?即將往平西郡王帳下任職,有個毛賊正好拿下,算做我就任的小小見面禮兒。您再想啊,往西北路不好走,所以我沒有任職日期,幾時到都成,多走些路沒什么。”
祁越后面又出來一個精瘦的漢子,這是祁家雇用的護院石勁,見到越哥有個前程,石勁愿意跟著走,石勁道:“我們都著急上任,宋東家您就別再看了,橫豎有我,我和越哥人手一把刀,沒事情。”
宋汛更加緊張:“不成不成,我們新集好容易中了這么多的官員,我這肩頭扛著我宋家祖宗的掛念,也扛著祁家祖宗的掛念,出門在外隨時風雨,不敬祖宗不安寧,”
把個手放在額頭上,又往前眺望,雨水順著他的手指往下落,祁越和石勁相對無奈。
“有人了。”
同行的祁波祁濤喊道。
前面的雨里過來幾輛車,宋汛問道:“發財發財,敢問前面有路嗎?”
“大官道,怎么能沒有路,好走!”車輛轟降過去,能看到車上帶的東西沉重。
宋汛稍稍安心:“越哥啊,你帶著石護院可以上路了,你們只有兩個人,住店不貪涼,路人要當心......”
他絮絮叨叨說了一堆,祁越逗他:“您沒看出來嗎?剛才那車隊說了假話。”
“車輪上干干凈凈只有泥水跡,他要是說假話走爛路,泥能糊住車輪走不動。”宋汛有些得色出來:“長輩能是白當的嗎?我眼睛比你尖。”
祁越、石勁行禮告辭,兩個人沖入雨簾中,宋汛招呼著幼弟宋瀚、堂侄宋河宋沉,還有祁家的祁波祁濤,走上另一條道路,雨也洗亮這周圍環境,能看到宋汛眉頭微鎖眼神犀利,半點也不敢馬虎。
相比之下,宋瀚幾個人坐在車里嘻嘻哈哈,享受著長大前最后一回稚氣。
又走幾天雨停下來,岔路口上,宋汛從車后解下馬匹,送走祁波祁濤,又是一通叮嚀,接下來,換上小襖的天氣,看到路旁界碑,上面寫著“三道口子”,宋汛的眼淚奔流而下,哽咽著道:“瀚哥,你的治下到了。”
勞累往全身襲來,宋汛也坐到車里去,一會兒給宋瀚理理衣領,一會兒給他拽拽衣角,直到宋瀚發脾氣:“坐車怎么可能衣著整齊,等到衙門我下車前換上官袍比這氣派,理什么理?”
宋汛回他一笑,又往外面看個不停:“瀚哥,你的治下田地倒也不錯,”
“你治下也有幾個山頭,”
“瀚哥,剛才經過幾個窮人,這天氣還穿單薄衣裳,這以后是你的事情,你要好好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