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郡王消失在視線里,祁越只覺得滿腔說不好是怒火還是怨氣越積越多,不發泄出來就損傷自身,在操場上更是大罵起來。
圍觀的士兵一片寂靜,人人靜如石雕般詭異的瞅來。
打縣主親事的人太多太多,初來乍到就不服張三王二趙六錢五的人也似牛毛,但是和郡王跳腳的人,這個可不多見。
祁越在校場上尋架打,罵到東罵到西,直到最后大家散開無人可罵,他垂著腦袋拖著腳步走回。
權三將軍在帳篷里看到,從高打的帳簾里問守門親兵:“這小子今天沒受傷?”
“他罵了郡王,今天沒人和他打。”
權三將軍一哂過,喃喃道:“打我,我算你膽量高,郡王也罵,我算你沒心思?”他猶豫著,不肯這就拿出結論。
平西郡王并非不喜歡讀書人,他拒絕內陸文官的真正原因,是拒絕朝廷在他的治下生事情,而有時候不是朝廷生事情,內陸來的文官們蔫壞,為他們升官制造事端,平西郡王府將要謀反這樣的話題能一任接一任樂此不疲的制造下去。
對于這種前面打仗背后亮刀的行為,終于有一任平西郡王忍無可忍,想出我是個大老粗,憑什么要聽懂文官說話這個看似魯莽其實解氣并且直到今天也保證西北無內斗的方法,一代一代把那些準備在西北享受軍功拿飽賞賜卻還要制造自己話題的文官攆走。
整個西北對內陸文官如臨大敵,權三將軍試探祁越是不上臺面的官方手段。
揣著心思來的內陸文官們做不到祁越這種撒潑,你罵同你罵,你打同你打,直到今天仿佛有股邪火壓心里,越燒越旺。
好吧,今天索性把郡王也罵了,如果是一位居心叵測的內陸文官,他只會想盡辦法打好關系,留下來也同時拉攏幾個制造郡王話題的知己,沒有祁越這種膽子。
祁越直到今天,跟誰都不好,放眼左邊,清一色罵戰的人,放眼右邊,清一色打仗的人,除去他的親戚祁堂,帶來的石勁,祁越和自己分配到的親兵也打過一架。
親兵是到西北以后配齊,祁越現在是看西北的風也不順眼睛,在京里說服他前來的林行、童莫這兩個秀才,早就在勸祁越不要肖想縣主時翻臉,兩個秀才沒功夫,祁越也沒認真打他們,拔出拳頭追出一里地,和路過的士兵打了一架結束。
祁越在西北再沒有看順眼的人,哦,還是有一個的,他的竄天猴,他一心一意想為燕燕而求親成功的鐵縣主,平西郡王的女兒唐鐵雪。
權三將軍在帳篷里尋思:“這小子功夫不挑尖,底子卻扎的好,這是從小一拳一腳來的,這個做不得假,給他點年頭打上幾仗,功夫慢慢就會好起來,又來到就相中縣主,郡王他也敢罵,這不是來生事情的內陸文官,心里有鬼的內陸文官不敢這么做,”
權三沉思著,他像是可以點撥祁越,讓他功夫精進,等到打仗時需要這種膽大什么也不怕的主兒,祁越將成為他手下得力干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