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一撇嘴:“讓你只和馮家的好,不和你媳婦好,你媳婦沒送你的。”
在南陽侯夫人嘴里,馮氏變成馮家的,燕燕像是唯一的媳婦,這事出又有原因,臘月互送年禮,南陽侯夫人明明送過,馮氏今年在公婆面前丟人,又夫妻不和,她拿出私房單獨送給娘家。
南陽侯府內外透風,正房里說話也很快傳遍全府,何況馮氏打點一批禮物送娘家,南陽侯夫人氣了個倒仰,相比之下愈發的是祁氏好,祁氏的好東西每回都送給公婆,據章媽媽說一次也沒有少過。
這西北的皮毛本不是祁氏進的貨,祁氏顏面大弄了來,也一樣的把挑尖兒的送公婆。
南陽侯夫人在丈夫面前嘀咕沒用,南陽侯和清河侯的關系打斷骨頭連著筋,比親兄弟還親,就在兒子面前說上幾句,從婆婆的角度來說這是挑撥,可是南陽侯夫人會在意嗎?
說著祁氏的孝敬,欒景漸不生氣,祁氏肯孝敬母親這么貴重的貨物,這說明她還有夫妻情意,改天再去看她也罷。
馬家此時氣成一片,馬夫人拉著兒子就要回娘家理論,馬為也氣上添氣,但好歹是個撐門面的男人,不能讓妻子把舅兄也一并得罪,呵斥住馬夫人后,自己回房里生氣,馬夫人和馬得昌把南陽侯母子大罵一通,這是吃中午飯的時候,想來這飯吃不順暢。
如果陸娟娘知道馬家這個局面,想來會很開心。
三十晚上守歲,不用指望馬家過的好,丟了官賣嫁妝度日的人不可能高興,南陽侯府家宴,南陽侯夫人看見馮氏就添堵,南陽侯想到席面上少一個人,難免又要訓斥兒子,一家人勉強團圓用宴。
欒景聽了母親的話,飯后也不和馮氏回房,又往書房去了,祁氏孤單單一個人進京,小門小戶的人家出身,居然能送母親幾萬的東西。虎皮的價格賣幾萬也有可能。
欒景愈發的不喜歡馮氏,小家子氣,送娘家不送公婆的壞東西。
燕燕店鋪里守歲,只有章媽媽一個人為難,南陽侯夫人愿意請送貨進京的親家吃飯,可是她說出來后,祁東懇請她不要明說自己在京里:“我們孩子過年孤零零的,要是沒有綠竹和寧哥陪,家里不知道多傷心。我趕著進京只為陪燕燕過年,這親戚我不走也罷。”
章媽媽到嘴邊的勸就說不出口,二奶奶孤零零的過年為什么?還不是南陽侯府小瞧了她。
到今天南陽侯府再也不敢小瞧,二奶奶拿個架子也是有的。
賀寧很高興:“東伯,我有樁生意,燕燕和綠竹都知道底細,我得出門幾天,往北方看看他家的店鋪,要是位置好,明年多多的進貨與他家合伙,把他家的十幾個店鋪用起來,本來我說出正月再看,可巧兒你來了,大年初一我送燕燕回婆家拜年,晚上接她回來,然后你在家里守著燕燕,要是那紈绔來了,您別給他好臉兒,也不能讓他輕易接了燕燕走。正月十五以前我準回來,還是我送燕燕回婆家過節。”
肅王府的店鋪越早看過越好,正好也請祁東回家備貨,賀寧信也不用再寫,信里到底不如面對面交待的明白。
對于這話里的一些話,章媽媽總是裝聽不見。
祁東也沒有留意紈绔的字樣,他納悶道:“人家十幾個店鋪肯給你用,人家自己不會進貨嗎?實在不行,租出去也成啊。”
燕燕綠竹齊聲道:“是真事兒,人家不缺錢,只想店鋪開起來興興旺旺的,看不上那點兒租金,他家進貨的人卷款跑了,再找進貨的人臨時哪里會有?要是我們不與他合伙,他家寧肯關門歇業。”
祁東道:“這么說也有幫人的事情在里面,那寧哥你去吧,我雖不愿意和南陽侯府往來,可是生意大事情馬虎不得,你只管去,實在趕不回來,正月十五我送燕燕也使得。”
章媽媽露出希冀,她愿意祁東到南陽侯府,哪怕吃口水呢,也是親戚往來的情分有了。
祁東肯定看不到,他忙著叮囑賀寧路上小心,賀寧說了欒泰愿意跟著,欒泰有功夫,祁東是個生意人,沒有親家老爺的架子,端杯就敬欒泰,欒泰惶恐不安的與他對飲。
祁東暗暗的記在心里,二弟、賀峰、宋汛包括越哥、祁波祁濤回家,都說南陽侯府從里到處壞透了,可是他今天見到的四個家人,章媽媽和藹可親,欒泰安分守已,柴枝說話梗但一看就是個老實人,碧云乖乖巧巧。
這南陽侯府里竟然還有好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