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皇帝更換好幾位,平西郡王府秉承那位平西郡王的家傳不改,是事實擺在眼前,往南,一路向南,都知道曾效力于大儀公主的喬家,位于極南的花城,屬于四海將軍的管轄之下,那里是鬼谷子、三十六計的天下。
平西郡王還挺喜歡云展,小世子八歲前來投軍,雖然帶的文人多了點兒,讓平西郡王擔了兩年的心,但八歲的小子膽量上佳,平西郡王對他贊不絕口。
也就這樣。
公主的兒子,喬家至今也和公主往來密切,這種種讓平西郡王沒法對云展交心。
按著家傳繼續過日子,元遠忽然來到西北,他有鎮國將軍是女婿,為什么不能回內陸當官?而鎮國將軍是你姑爺,為什么沒想到把你調走?
唐猛認為西北是凈土,但也承認這地方容易掉腦袋,大戰小仗太多,打仗有時像吃飯一日三餐,過年過節再加個料。
這也是當年那位平西郡王裝瘋賣傻的底氣所在,實在想要他的命,他就占山當土匪,西北是這樣的地勢便利。
此后代代平西郡王同樣仗著地勢便利冒充不看書,元遠這個讀書人在固西站住腳根,是個一般的文官也就罷了,平西郡子或許會勸他把全家搬來西北,認真做我西北的人。
可他的岳父是云展,鎮國將軍效力于皇帝,皇帝唐澤是公主送上皇位。
那一年認為大儀公主登基的人不僅僅是肅王,平西郡王唐貍也是這樣想,他和唐獷唐猛在家里吃著酒說著笑話:“我不反對女皇帝,只要她不猜忌就成。”
除去公主登基以外,唐貍對任何一位殿下都沒有好感,這不是歷史重現嗎?又是一位年幼受到驚嚇的皇子,將出來又一位猜忌為重的皇帝。
公主讓出皇位,公主的兒子想當然忠心于他,他的岳父卻在西北,這怎么能讓平西郡王三兄弟不疑心?
唐猛沉浸在心事里,同時看著元遠來到面前,笑容滿面的欠身行禮,唐猛一把拽住他,打著哈哈打趣他:“老元啊,你別折我的壽啊,你我不講虛禮,你有話明說。”
就像唐獷說過的,“見到老元,咱們給他行個禮吧”,唐猛也有這樣心思,我們恭敬著你還怕來不及呢。
你我見禮大可不必,你幾時離遠點比向我見禮還強。
元遠是憨厚,不是糊涂,兩年里大約明白平西郡王排斥內陸文官有原因,當然元遠不贊成,不過贊成和理解永遠是兩件事情。
他也不拘泥于一定行禮,和唐猛拉著手,回身看向祁越:“我來代家里孩子求親,這孩子生的挺好,文章也好,今科的二甲居首位,他配縣主不算辱沒,請國公代我們在郡王面前美言幾句,請你們玉成啊。”
祁越聽到這里來了精神,把疼痛也忘記幾分。
對啊,他功夫不好還比個什么勁兒,和一個人比就弄到自己傷筋動骨一百天,權三將軍說西北放言要娶縣主的人超過一百個,這話經過祁堂證實。
他忍著痛,笑嘻嘻的在擂臺邊上揚聲:“我是二甲第一名,有要比試名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