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一團歡喜的介紹:“老太爺有話,祖母去世的那年有吩咐,秀姐管家以后,就是慧姐管家。慧姐,三嬸兒回家來,你說幾句吧。”
郭氏板起臉,這是下馬威嗎?這種讓長輩坐下首的下馬威也太離譜,這個家不是素來講究夫子規矩的嗎?
郭籬也忍不住開口,果然丟官倒運的到處看臉色,這元家二奶奶是欺負人吧?他看不見也就算了,舅爺在座哪能不說話:“雖說老太太臨終有話,可是二姑娘還小呢,如何管家。”
黎氏幫忙確認這事:“這是真的,家里來的客人全是二姑娘的好人緣兒,二姑娘自從回家招待這有幾個月,好著呢。”又道:“秀姐以前管家時,也和慧姐差不多年紀。”
郭氏冷笑:“我們的家事你倒是懂。”
黎氏愣上一下閉嘴。
元慧擺擺小手:“我來說吧,母親讓我來和三嬸說話,是要我發出賬目,把三叔三嬸出門后這幾年的收息分給三嬸?”
甄氏笑:“正是這話,你不發出來,怎么把錢給你三嬸?”
郭氏和郭籬聽聽,給錢是好事情,先看看再說。見到丫頭搬出賬本來,元慧核對數字,又請母親核對一遍,拿出現銀給郭氏。
郭籬就沒說什么,他是元秀出嫁前的那一科中的官,當年帶著元運夫妻上任,因為有衙門住址,那兩年的錢由元秀發出來,有合適的人就送到郭籬衙門里。
有一年元運收了,有一年元運說在外面花用足夠,讓家里先收著。
元秀定親的那一年,本來元運說回家來看看,當年的錢,元秀就沒有讓人送出。
然后元連被云展提前接到京里過年,元老太爺寫信讓元運直接進京不要回家,老太爺的脾氣,信里沒有炫耀孫女兒定門好親。郭氏樂得不在天冷趕路,留在郭籬衙門里,當時和郭籬妻子忙著商議摟錢,她后知后覺的知道元秀高嫁。
元運進京后知道侄女兒就要高嫁,覺得身份立即和別人不同,浮淺在這上面,不是浮淺的寫信和郭籬同喜。
元秀成親他和元連都在京里碼頭接船,都沒有趕回家迎親送親,也就沒讓郭氏急急回家。
如果讓郭氏從郭籬衙門回家送親,也抽不出人手接她。
這算起來有幾年的收息可以分給郭氏,甄氏一筆不少的寫在賬本上,慧姐如今管家,確實要經慧姐手發出來才行。
郭氏覺得滿意,暫時把元慧管家的不悅壓在心底,元慧又讓拿出一樣東西:“這是大姐出嫁時,從聘禮里抽出來,這是三叔三嬸的那件。”
是個琉璃的燈盞,郭籬也看呆住,估算著這燈的價值。
客人沒走,就沒有多余房間,不過讓郭氏一個人住在外面,她是個婦人這不合適,甄氏在收到老太爺書信后,擠出一間房,但不是在三房里,在二房院里。
當家的人為表示隆重歡迎,元慧陪著郭氏回房,甄氏讓跑生意剛好回來的娘家兄弟陪郭籬說話。
郭氏從甄氏的正房里走過,不悅有所添加,她看到甄氏房里擺著碧玉盞、玉蓮花、瑪瑙插屏等等一看就名貴的東西,郭氏沒離家時二房沒有這些東西,而二爺沒有當官,甄氏不可能有得到這些東西的途徑。
郭氏難免懷疑甄氏昧下公中的東西,秀姐高嫁據說聘禮多多。
她想不到這是甄氏進京回來得到的禮物,三個馬車裝大箱子,元慧十個箱子占一車,另外兩車是公主、元秀及京里皇親贈送。
白玉蓮花天然一抹暈紅,巧手匠人雕出白蓮中的一個紅蓮,水頭兒接近無暇,這是敬安郡主贈送。
郭氏對琉璃燈盞的喜愛下去不少,離家前對元秀管家的不滿半點沒少,只是換成元慧。
她嘀咕道:“秀姐出嫁,老太爺不在,這家應該由你和我共同掌管,哄誰呢,把女兒喊上來做管家的人,這是徹底斷絕我管家的心?二嫂這心思也太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