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當初就是這樣打算,她是先進門的那個,管家她也占先,她可以克扣燕燕的使用,她可以霸住欒景,燕燕為吃為穿為生存,必須低頭。
結果,燕燕出嫁前幾個月大手大腳的花錢換衣食,幾個月后,干脆自己過日子去了。馮氏的算盤落了空,現在只能借著生產逞點威風,又被婆婆識破,被婆婆抓住機會一通教訓。
馮氏一腔爭東西的心,噎在婆婆的話里,“祁氏不曾惦記和你爭丈夫”,想說什么就此只能咽回去。
咽回來的話,是肚腹滿滿的怨氣。
祁氏如今是馮氏一想就添堵的人物,馮氏洞房截胡,等于宣告丈夫是她的,她不想給燕燕,燕燕和所有的妾室一樣得不到。結果祁氏離家別居,閃了馮氏好大一個空落落。什么丈夫,你自己留著吧,不稀罕。這是燕燕的回敬。
馮氏盼孩子,又和欒景夫妻生分,為上一回床費了無窮精神,燕燕呢,招招手,欒景去了,一次就懷上,燕燕還是個不求人。
你手捧泥土當寶,別人嗤笑“就這”一扭頭走了,留個后背。
說不好哪天,她又轉回頭,從泥土里撥拉下,咦,這個東西還成,我拿走。
馮氏對于祁氏有了,現在就這個感覺。
如她婆婆所說,你房里事情,有你一半,還有祁氏一半,祁氏高興什么時候回來拿走,就什么時候回來拿走,馮氏不能約束衣食前程,現在是她仰望別人項背。
接下來的小半天,婆媳管家看似相安無事,其實馮氏眼淚默默往肚子里流,這個家是她所有的天地,她只能被困在婆媳關系里,夫妻關系里。
滿心里想管家,馮氏下半天也得回房,兒子貴生是她全部前程,天冷,下半天更寒,她婆婆的房里不能由著貴生要東要西,馮氏帶著兒子回房。
姬妾丫頭們迎上來,馮氏一眼看到春紅欲言又止,狠狠白她一眼,雖然她只當半個房頭的家,可是春紅仰她項背,馮氏可以拿捏她。
春紅本就猶豫說還是不說,見到馮氏還是不待見,春紅自然不說。
可是不說呢,春紅在馮氏房里,又擔心馮氏吃虧大,她春紅跟著虧。另外就還是春紅原來的想法,二奶奶總算回府,她和大奶奶不好,春紅又想從中取利。
就找到馮氏的陪嫁,春紅道“大奶奶一早問二奶奶回家來沒有,我去看了看,東邊園子里最大的跨院,不許任何人走近,但是柴枝卻出入幾回,二奶奶一定回家來了。大奶奶知不知道”
陪嫁板起臉“你休要胡說,二奶奶回家里來,侯夫人難道不打發人來說侯夫人要是知道你在家里胡說,一定攆你出府。”
嚇的春紅內心雖不服氣,表面連說不敢。
兩個人分開,陪嫁去找另一個陪嫁“春紅這個作死的,防著她才好。二奶奶回家的事,侯夫人不說,你我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