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清圣旨以后,就和燕燕奶娘一左一右繼續坐在欒英小木床旁邊,瞇著眼享受房里溫暖,不時看一眼欒英。
這房里原本就是南陽侯府蓋的地籠火,暖的人坐下來就想打盹兒。
綠竹太興奮,坐車去陪元秀,讓元秀也高興高興,自從燕燕生產以后,接下來就是元秀生產,綠竹時常探望。
元秀這才知道她的婆婆去過南陽侯府,元秀也敬佩不已“我婆婆來看我,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說我生產的話,敢情,她也去給燕燕撐腰去了。”
“這是你家的世子好,我本應該說幾句秀姐好,可想來想去還是世子好,婆婆看著兒子,才對媳婦好。秀姐你更不同,公主又多看一個人,元家祖父。而世子向你求親,才有公主看著世子看著祖父對你好,所以啊,是你家世子好。”
綠竹喜歡的眉眼活潑著,話如鞭炮往外迸。
幸好元秀習慣她的快語速,一個字不少的聽清,也笑了起來。
元財姑坐元慧的車,抱著舒來寶回來,也訕訕的說圣旨寫的對,就坐著不怎么說話。
圣旨再次為燕燕正名,她是被調戲后而息事寧人嫁給欒景,為什么這么說,前有陸娟娘狀告馬家兩年。燕燕算是沒找事。從個人角度上來說,元秀、綠竹、祁越賀寧宋瀚都同情燕燕,從國家角度上說,是個省事的百姓。當然這種角度不值得贊成。
所以唐澤也給燕燕出氣,特別是那句珍視之。
可以寫成善待之。珍視之遠超過善待這句,在以后的歲月里,燕燕將大過馮氏,子憑母貴,欒英的地位大過欒貴生。
其實一家人過日子,祖父母面前都是孫子,地位高低也不能兄向弟叩頭,但這是侯爵府第,這道圣旨到來,弟有權優先襲爵,拿到禮部去說無人敢反駁。
這句珍視之,繼公主說平妻皆是妻以后,再次為燕燕扶正地位,而這句話寫的鄭重,也因為公主出面正名,和這親事是云展所壓。
元財姑想不通后面這些,雖然她也讀幾年書,她從圣旨正名這里,心虛的想到自己。
她以不正當的手段強迫舒澤,讓舒澤成為綠竹嘴里的罵名。
“敢情圣旨上都知道啊。”元財姑小聲的道,就愈發的心虛,因為她欺騙舒澤而得到親事以后,從眼下來看,為自己謀來官夫人的地位。
愛舒澤愛到骨頭里的財姑,把舒澤看的比天高,總覺得自己般配不上,舒澤納妾苗氏,元財姑也不敢爭。但是今天妻妾定論,圣旨有云,元財姑穩穩的是個官夫人,她應該高興才對,卻奇怪的回想燕燕正名,舒澤倘若正名的話,她財姑可怎么辦
綠竹嘻嘻哈哈的笑著,舒來寶也哈哈的跟著婷姐說話,他近來說話清楚的多,元財姑坐在這熱鬧處,打心里寂寥。
不是綠竹不陪伴元秀幾天,是元秀這里陪伴的人實在多,公主養著的白頭宮人們盡數在這里,發揮積年老媽媽們對育兒的長處,見到元秀一直的樂,白頭宮人們紛紛進來“大悲不必,大喜也不可啊。”
綠竹也說過癮,坐上車,帶著回來取什么的元慧等人,呼呼啦啦的一堆馬車重回南陽侯府。
這個時候,春江伯世子也從眼紅里走出來幾步,想起來其實看不到欒景的笑話,或者他本人看不成。
欒景好歹還有個官職可以罰俸,這位世子連個官也沒有,白看笑話一場,再想想自己,未免更加難過。
吏部里照顧世家的黃老大人想當然也在這里,南陽侯府盛況再現,老大人想想自己也算慧眼,拎著禮物來吃酒。
春江伯世子走來伺機請黃老大人幫忙時,黃老大人正在高興的說欒景“知錯能改,這就是善,這就是善吶。”
黃老大人還以為欒景見花起意時,主動承擔終身。老大人上了年紀,有些話到耳邊也聽不清。而云展前來,還是有不少人認為祁氏和世子夫人同鄉的緣故,沒有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