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財姑道“我知道。你們幫我看著兒子。”
把來寶給他們,自己拿起門閂走到苗氏屋里,把她和婆子丫頭打了一頓,把自己的東西又搶回來。
衙門后院鬼哭狼嚎,舒來寶被嚇得大哭,元財姑抱著東西回來后,重新抱兒子,來寶淚眼婆娑“娘,咱們回家去吧,不在這里不在這里。”
元財姑這才真的傷心了,哽咽道“這里就是你的家啊。你爹是新集人,要么回新集是家,要么你爹任上是家。京里那是姨媽的家。”
宋瀚沒走時,元財姑就看出婆子丫頭都聽苗氏的,也即是她在衙役后院里無人使喚,如果她想做頓飯,還得抱著來寶。
宋瀚走后,元財姑更是連熱水也沒的喝,苗氏婆子丫頭三個人沒打過她一個,怕是怕了她,不敢再搶她的東西,可是做飯燒水沒有元財姑的,做完飯把柴火也抱走,丟個光灶臺給元財姑。
元財姑這一氣非同小可,舒澤成親多年也看不上她,她可以忍,公主說過妻妾的話,苗氏憑什么怠慢她
她想到臨出京里,綠竹再三說的話“你的錢不許給舒澤。”
當時財姑還不想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現在看看錢留在手里更好,如果給舒澤,只怕落到苗氏手里。
也幸好手里有錢,一天三頓全在外面買,買的肯定比做的貴,元財姑看著心疼,而且有一點不好,這是小城,不是京里繁華熱鬧的地方,宵禁以前就有開著的飯店這些,這里天擦黑就沒什么人在街上走動,舒來寶晚上固定吃的宵夜,元財姑往往干嚼帶來的肉干喂他。
住不到幾天,肥頭大耳的舒來寶瘦了一圈,把元財姑心疼的不行,后悔沒聽綠竹的,綠竹讓她不要來,說來寶大了再找爹也不遲。
元財姑一早抱著舒來寶往街上去,照例晚上才回,苗氏等人吃完飯,也燒熱水洗過,一滴熱水也不給母子們留,元財姑是一手抱來寶,一手提著壺熱水回來。
自己打來冷水,給來寶洗過,哄著他睡下來,街上傳來三更梆聲時,元財姑悄悄抽出門閂打開房門,往院子里樹下抓把土,挪到苗氏窗外,把土分成幾把往窗戶上灑,又裝老鼠叫聲。
苗氏果然醒了,喊丫頭去看,丫頭懶,裝睡不醒,就喊婆子,婆子氣鼓鼓出來,小聲的道“哪里就有老鼠咬壞東西,這屋里哪有值錢東西。”
她拉開門走來,元財姑一門閂砸倒她,一溜煙兒的跑回房,輕輕關房門,把門閂插好。
沒過多久,院子里叫嚷進了賊,元財姑一面拍著來寶一面悄悄的樂。
第二天,那婆子果然不能再做活,反而要苗氏出許多醫藥錢,苗氏焦頭爛額之際,元財姑喊來留守衙役“我房里要人使喚,恰好走了個婆子,這回我雇人。”衙役當然說好。
苗氏哭天捶地的說奶奶打的人,可是沒有證據,留守衙役不愿意管,苗氏搶東西不管,舒奶奶打人一樣不管,沒有人眼瞎,明明奶奶有個小爺更需要照顧,苗氏和婆子丫頭都不侍候,衙役們看的見。
元財姑幾天里在街上和人說話,認識不少人,順利雇回一個婆子,這天,午飯晚飯和晚上的熱水,就都有了。
只要不對上舒澤,元財姑不算笨女子,只看她把舒澤騙到手,就能知道她若機智起來,有很好的機智。
而她手里有錢,為什么非要砸倒婆子才雇人一來和苗氏過不去,二來元財姑不打算把私房交出來,這院里雇人花的是舒澤錢,財姑這是給舒澤省錢。
這一天的夜里,灶臺上飄著誘人香味,舒來寶的宵夜也有了。
不用說苗氏恨的牙根癢,可她又沒有辦法,舒澤官太小,錢不多,這兩年還勻出一半寄往京里養兒子,苗氏想多些人手和元財姑對著干也不能,只能忍著。
她又羨慕元財姑的箱籠多,搶來又被搶走的首飾全是赤金的,真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