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挑了幾句后,馮氏不搭理,氣呼呼回房,又悄悄罵馮氏沒出息,窩囊廢等等,說如果她是馮氏被二妻壓住,一把掀了桌子,大家都不要過。
春紅現在也就這點能耐了,欒景連馮氏母子都顧不上,何況是春紅,正經的兩個妾都見不到欒景,春紅從身份上說更退一步。
那么欒景在顧誰,在這里得說明白,他在顧自己,他現在是剛找到主心骨的時候。
正月十五鬧花燈這天,許昌伯府倒了下來,前兩年的收成遇災,到處借貸度日,這兩年收成順暢,追債的上門,因此無力支持,賣田賣地賣家什賣丫頭,大批的東西搬出府門,御史們狠狠上了一本,唐澤勃然怒了。
吏部的黃老大人特別喜歡照顧敗落的老世家,為他們謀求一條生存出路,除去黃家的祖上受到南陽侯府等的照顧以外,再就是唐澤也不愿意祖上功勛的老世家倒下來。
西和子爵父子爭官,吏部甩出一句話“反正是給你們家一個人的俸祿,父子商議好再上任”,從照顧上來說也算憐憫。
祖宗顯赫,兒孫精窮,從紈绔發生的事件來看,用紈绔們罵欒景的話來說,惡貫滿盈,從皇帝的角度來說,他理當寬憫。
唐澤一直容忍著清河侯帶契著敗落的世家們,一直容忍著像黃老大人這樣念舊恩的人照顧敗落世家,為他們謀官職得一份口糧,許昌伯還是把自己過成被債主抄家,唐澤,發到刑部讓治罪。
清河侯府等老的忙碌起來,欒景等小的也跟著忙碌,吳天雄道“我算著,不可能這個年倒下來,過年前,許昌伯世子說他有一筆生意,需要一筆錢才能獲利,紅口白牙發咒誓,我借了五百兩給他。”
欒景咦上一聲“我也是這樣借了五百兩給他。”
兩個人攤開手“這就一千兩了,夠搪塞一波債主,安生過個年,他家到底怎么了”
找許昌伯世子時卻不在家,許昌伯跳腳罵兒子,說他拐走家里兩千銀子,否則債主不會撒潑。
算一算,許昌伯世子手里有三千兩,欒景和吳天雄明白了什么,往青樓里一一找來,也沒有新年贖身的事情,又懷疑許昌伯世子被謀財害命,往周邊的衙門一路找去,問問有沒有無主死人。
刑部先一步找到許昌伯,二月楊花開,五百里外的城池里,因離京城近也算繁華地方,有幾個出名的富人,在這城的衙門里接出許昌伯世子。
欒景和吳天雄聞訊往刑部看他,許昌伯世子握住欒景的手痛哭“都怪你都怪你,我學你呢,我帶著三千兩調戲銀準備另找個有錢的妻,結果她家把我告了。都怪你,都怪你。”
接下來口口聲聲說欒景惡貫滿盈,口口聲聲問欒景你惡貫滿盈你自己知道嗎
欒景被震撼的無話可回,和吳天雄好說歹說,把三千銀子拿一半賠人,還留下一半給許昌伯府,和吳天雄接出許昌伯世子送回他家,兩個人悶悶走出來。
在滿街的花燈里,心情也提不起來,吳天雄忽然道“平西郡王府也是的,送禮送什么金磚,擺一百兩金元寶,一抬一對,也是好禮。”
欒景張張嘴,心想你難道看不出來平西郡王府拿錢砸我家嗎
大年初二英哥身上金線衣,光繡工就得不少錢,給父母的兩套衣裳,雖然衣料不錯,也一看就是市賣的,平西郡王府的鐵世子擺明就是隨便一送,帶出來我不想送你家,但是怎么辦呢,就隨便來點兒吧。
要說生氣吧,家里置辦不少良田,又是高興事情,畢竟家門添地是興旺之舉。
欒景淡淡道“我倒知道原因。”
吳天雄道“嗯”
“鐵世子進京的馬車上,全是四方大箱子。”
吳天雄恍然大悟“對,金元寶沒有金磚好裝箱,這平西郡王府上可真是太有錢了。”
欒景又張張嘴,沒有說。
鐵世子帶來金磚,應該為的是京里金鋪兌換一下,就好花用,就可以拿金元寶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