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根舉杯“賀大哥,明天我走了,你再告訴慧姐,讓她笑去吧,她一定會笑我本不應該配婷姐,等她笑完了,你再說我謝她贈銀,讓她好好內疚一下剛剛笑話我。”
賀寧笑著答應。
第二天張木根夫妻跟著上任的官員離京,望著長長的官道,粗手大腳的女子膽怯道“去哪里”
“去大人任上,他給我飯碗,我一面當差一面還可以讀書哩。”張木根帶笑看她“別擔心,我會對你好的。”
賀寧送走張木根,回店鋪坐鎮,燕燕得已帶柴枝碧云去南陽侯府磕頭,第一批留下的伙計,前科有四個得官離京,把棗花和酒花帶走,還有兩個秀才在今科中了得官,祁鄉和宋土,分明是祁家親戚和綠竹親戚,和柴枝碧云生出情意。
祁鄉生得也黑瘦,與柴枝頗有夫妻相貌,宋土文弱白凈,配得上秀麗的碧云。
南陽侯夫妻早早得到消息,等在正廳上,見到兩個小官員帶著柴枝碧云進來叩頭,雙雙濕了眼眶。
南陽侯夫人特意讓柴枝碧云的家人從田莊上回來,祁鄉宋土放外任時一起帶走,順便帶走的還有家生子兒脫奴籍的契約。
此后,家下人等不斷向南陽侯夫人送禮,有的今天送了,明天又送,南陽侯夫人奇怪不已,問身邊的人“這是怎么了”
她的陪嫁笑道“您這就忘了不成,柴枝生得一根柴火棒似的,說話又噎人,卻嫁了個官兒。碧云本應該是個一生一世的奴才,卻嫁了個官兒。她們帶契的全家人都跟著女婿上任享福去了,二奶奶那里難道不缺人手。”
南陽侯夫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不曾想到,是家里沾祁氏太多光彩,我不愿插手她房里事情。”
說話的陪嫁膝下也有一個小孫女兒,也想著往燕燕面前當差,她道“論理兒,二奶奶是自家媳婦,您應該給她送幾個丫頭。”
南陽侯夫人道“如今我對自己也多心,我是送丫頭,還是上趕著沾光呢我還是不過問吧。”
陪嫁再道“您不過問,二奶奶就要買人使,雖然二奶奶在京里有幾年,這腳根立的穩,又有護國公府照應,可是人牙子可不是好打交道的,他們可是不管遇到哪家,能騙就騙,能哄就哄。二奶奶心地好,要是被幾句好話,幾聲眼淚打動,買進不好的人,那就淘氣了。”
南陽侯夫人聽到這里,覺得有道理,當即坐車到燕燕店鋪,恰好燕燕沒去看英哥,婆媳坐下來,南陽侯夫人把來意和盤托出,如果燕燕要家里的人,就讓燕燕自己挑。
如今這個當婆婆的著實不敢怠慢,隨身帶來家下人等花名冊,如果燕燕同意,今天就能選人。
燕燕確實在想這個問題,往她婆婆面前送禮的人也每天來店鋪向她請安,一堆的殷勤送上來,燕燕和元秀、綠竹商議過不止一次。
從婆家選人,有人可能會說助長趨炎附勢的人,但是父母娘老子的都在南陽侯府,從安全性質上較好,而且燕燕不用花錢另買人還給婆家,她只要在年節的禮物里多些也就可以,或者把店里現成的貴重衣料送幾匹給公婆,等于不花錢就得到出身可靠的人。
從人牙子手里買人,遇到父母趨炎附勢的可能性也不會低,怎見得買的人,她家中父老就忠誠老實可靠說不定更加貪財才會賣兒女。不知根知底的,說不定弄個不正經的丫頭到店鋪,那麻煩事情更多。而且燕燕要花錢。
綠竹的性子不愿意燕燕和南陽侯府有過多的往來,綠竹是恨你一萬年,一旦喜歡也一萬年,比如舒澤明明被元財姑哄騙,綠竹她難道不懂嗎
她懂,與她至今還憎惡舒澤是兩件事情。
只因為舒澤也許、可能、仿佛、似乎會、大概齊的有傷害元秀可能,其實現實也沒有發生,因為舒澤如果真的是個壞人的話,眾所周知,壞人會不管不顧、爬著也要到元家門外宣揚自己和元秀有情。
所以舒澤在和元財姑成親的事情上耿耿于懷,現在抱上兒子,應該慢慢的不再耿耿于懷。
綠竹恨上舒澤,就只恨那一點,直到今天沒有解開過,就像綠竹憎惡南陽侯府一樣,所以綠竹支持燕燕買兩個丫頭。
元秀說“綠竹你的話本兒小說里還寫過的,買來的丫頭是賊,是沒出家門就失身的人,你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