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景不在家,一年里他走遍京里京外賠情,現在還有十幾家搬去外省或嫁到外省。
正為難沒有這么長的假期,而他又沒有長假期,高名英到苑馬寺走了走,他的上官派他出京公干。
苑馬寺不但養馬,而且跟蹤馬匹的使用情況,這種差使最遠可到極南之地,苦,但是苑馬寺最常見的出京公干,以前欒景沒有。
今年有了,他的上司大筆一揮,今年出京的人有欒景,從臘月到明年六月,所去的地方囊括欒景要去的地方。
大年初一,欒英在正廳上受長輩夸獎,燕燕警惕馮氏不出現,不知道又怎么了,貴生噘嘴生氣,這個日子,欒景在雪地泥濘中。
這地方實在偏僻,按理雪地干干凈凈,但不知剛走過牛群還是馬群,地面踩的雪陷泥翻,比干凈雪地難走的多。
欒景一面打馬一面抱歉“你們慢點兒慢點兒。”
一起出京的大人們,知道欒景出京另有原因后,陪著他過來。
一個中年女人開門,欒景依稀認得“哎,你,記得我嗎十四年前,我調戲你,你往我家角門哭,說名聲受損,你還記得嗎”
中年女人撲上來就打他,欒景抱著腦袋“我來賠錢,給你錢。”
中年女人放手,欒景直起身子取銀子給她,中年女人手掌燈燭看錢時,燭光照在欒景臉上,中年女人一愣“不是你。”
把燭光又仔細換角度,中年女人還是道“不是你,那天是個穿紫衣裳的人,不是你。”
欒景接過燭光,換角度看中年女人“你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是我姐,對對,那晚,我和我姐在一起,你們一上來就二三十的人,我和我姐被分開。我哭訴的人家不是你。”
欒景道“這好辦,你找你姐,我給你找人。”
懷里取出一個東西,向天點著,一道火花沖天而起。
遠處,吳天雄精神抖擻,喝一聲“走啊。”駕著馬車過來。
他帶著不下十輛馬車,家人們是欒家吳家共出,欒泰會功夫也在這里。
車顛簸,車里發出嚎叫“你們不能慢點兒嗎,這一路顛死我了。”原來,把一群紈绔也帶出來。
所以燕燕知道后,讓欒泰也幫把手兒。
吳天雄拿繩索趕著紈绔們下車,排成一隊,堆笑也入隊,向著中年女人點頭“呵呵,你找找是誰,不管是誰都賠你錢。”
中年女人正點著的時候,另一個中年女人上門,見到欒景明顯不敢相信,然后冷淡“我過的好好的,我不認識這位爺。”
欒景拿著燭光把她看了又看,確定是她,拿錢塞去“管是不是我,勞你跑一趟,你拿錢,你拿上。”
一群紈绔斜著眼睛,一個個都不是滋味,都覺得自己沒有眼紅錯,欒家確實有錢。
欒景沒法綁他們出京,一手管路費吃飯住宿費用,一手恐嚇,把紈绔們帶出京。就吳天雄慘點,他在衙門里砸重金請了長假,但是他愿意跟出來。
這一路上因人數多,吃飯住宿費用是一大筆,臘月里出來,賠了幾家,不多不多的,也有一百左右,紈绔們不是賴賬,是沒錢賠,全是欒景出。
馬得昌低聲哼哼“他就應該出,我就只管賠禮。”
春江伯世子林成聽見,也低哼“誰有錢誰出。”
都氣得臉通紅,與北風無關。
中年女人姐妹收下錢,老百姓從來是善良打底,無人認錯或許氣病,對方認錯,態度誠懇,中年女人姐妹不管認不認以前的事情,都表示到此為止。
一個時辰后,欒景等人回到附近鎮上客棧,欒景顧不得歇息,命人燒熱水凈面燙腳,送走時吩咐好的酒菜給大家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