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英沒有推辭,高二姐在他金花謝宴上出力頗多,沒有高伯父的話,欒英也早想過插手這事,長痛也好短痛也罷,讓高二姐痛上一回或者歡喜不盡,比現在這拖著的局面要好。
于是,欒英接過肩頭沉甸甸重任,回家想轍。高名英也覺得暫時松口氣,回家和妻子辦年。
臘月和正月讓很多主婦分身乏術,但也有安排得當,臨近過年在三十這天騰出空當的人,云展上午自宮里回來就在房里沒有出去,晚上照例,公主府上正殿不開,也會大宴賓客,云龍文舉結束武舉也趟過,正式算大人,今晚他會當主人,而不是往年帶著哥哥弟弟跑來跑去的玩鬧。
云展狠狠睡個午覺,晚上好陪兒子當主人。
雪夜黑早,起來見到房中燈火通明,夫妻愛坐閑話的榻上擺放好一桌酒菜,元秀拿著一卷書靜靜看著。
她像極畫中美人,娟秀如詩。
聽到腳步聲,元秀抬起面容,三十多歲的她肌膚光潔,仿佛還像個閨中少女,只除去神情里多出來的氣若淵亭,二十年出嫁時光,嬌女不再是嬌客,早就是豪門里獨當一面的人。
元秀含笑“我向父母親請一個時辰假,和你坐會兒。”
說著,她親手執壺,倒一杯酒,送到云展面前“這一杯謝你把孩子們操勞出來,以后還要你多加管教,以后再謝你不遲。”
云展接過飲下。
元秀又倒第二杯“這一杯敬你一直說實話,我自己怎么也想不通黃英怎么可能聽到你貼身家人說閑話,看看孩子們小小年紀都很厲害,英哥自己籌劃打武舉,龍哥為他籌劃怎么贏,黃英雖是我看重的管事,也萬萬聽不到你的閑話。”
云展哈的一聲笑了笑,仰面有些得色。
元秀撇嘴“那么,請飲這杯,說實話吧。她叫什么來著,奚家的姑奶奶”
云展吃了酒放下杯,淡淡道“我也不記得她的閨名,當年我確實很喜歡她,若不是撞破她和別人卿卿我我,我會向她提婚嫁。”
元秀不服氣的睜大眼睛“很漂亮嗎”
云展微笑“我也不記得了,頭幾年我恨她入骨,幸好母親打發她匆忙嫁人隨夫外任,否則我也許會做點什么。”
元秀意外“是母親打發她嫁人”
“是。我知道她耍我以后,一度不想見任何人,就自己呆著,然后就傳出她嫁人的消息,我以為她怕我報復趕緊挑一家出嫁,她嫁的那人沒能耐,繡花枕頭一包草,哦,祁氏丈夫還比他強些,至少頭上有個世子,然后他家里出錢捐官,上月成親下月就得官職,”
元秀繼續訝然“這么快啊”她現在徹底相信與她婆婆有關。
“她走以后,謂表弟就天天拉著我出門相看姑娘,看多美人兒,我又刻意忘記她,沒半年她是什么模樣在我心里模糊,我得刻意糊涂她姓名長相,否則我動動嘴,就能把她家連根拔起。半年以后,母親把我當年送給她的珠寶,放在一個盒子里給我,她說,你若再沉淪下去,就不是我的兒子。”
自出生到今天算平順的元秀雙手掩住紅唇,你送她的珠寶,婆婆交還給你這應該怎么想。
云展柔聲“她隨夫上任時,中途遇到盜匪,大半財產洗劫一空。”
元秀僵在原地,她那雍容華貴從來和藹可親的婆婆,她那在傳聞里當年可以稱帝的婆婆,果然是傳聞中霸氣的人。
她不敢在腦海里再理一遍,云展撞破奚氏耍他,隨后奚氏飛快嫁給草包,草包家里出錢飛快捐個官職,出京路上遇盜匪,損失大半財產。
元秀掌家這些年,她知道自己丈夫全心全意送出珠寶時是什么價值,這么說,奚氏的大半財產也僅僅來自云展贈送的珠寶。
掩住紅唇的雙手搓搓僵滯面容,元秀強迫自己高興些,她也知道自己應該高興些,她因是祖父的孫女兒,是公婆滿意的兒媳。
原本做好心理準備,想聽的是云展當年情事,意料之中會有自己吃醋拈酸,卻沒有想到聽見內幕后只有震驚。
元秀好半天重回她預備要問的話題“你讓黃英聽見轉告我,是什么用意,只管對我明說了吧。”
云展又笑上一笑“我怕她糾纏我,我想你或許可以幫我。”
元秀立即道“我幫你。”
云展忍俊不禁“不過,像是用不到了。”
元秀情不自禁白他一眼,嗔道“你想見見她,看看她這些年過的可好”
云展含笑“自從她回京,就一直想辦法見我,我不想見她,她就見不到我。如果她一定想法見到我,我想還可以喊你應付。本來就是這樣,但是母親前天叫我過去,說奚氏進京,問我打算留她到幾時我說我根本不想見到她,母親當時就往平王舅舅那里傳話,讓吏部調她丈夫出京,遠遠的就任。”
元秀充分感受到婆婆的憎惡遠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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