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給你治傷嗎?”
“……”
這一次,白鳳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他本以為沈長安是貪圖自己的身體想要吃豆腐所以才編造了一個要給自己治傷的謊言,可沒想到對方似乎真的……?
等等!
突然間想到了什么,白鳳雙眸一冷,轉身面對沈長安,同時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你想趁我傷要我命?”
白鳳的森冷的眸子如鷹銳利,微微昂起的頭顱又盡顯不屑,手上的力度也大到能夠留下一片青紫,看的沈長安有些害怕。
“我不是說了我要給你治傷嗎!”
沈長安有些不耐煩了,像是個被誤解的孩子一樣,緊皺著眉頭跺著腳,一副‘白鳳凰如果你再不松開我的手我可就咬你了’的無良表情。
——居然……有些可愛……?
盯著沈長安澄澈的雙眸,白鳳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但很快,他就把那想法丟出腦外,認認真真的面對著眼前的‘敵人’。
“笑話,口口聲聲說給我治傷,結果不僅把藥瓶藏在自己身上,右手上還拿著一把匕首,就算是刺殺,這手法也過于幼稚了吧?”
其實有那么一瞬間,白鳳是相信了沈長安的,但一回頭就看到對方拿著匕首的手高高舉起,這著實沒有什么說服力,就連自欺欺人也做不到。
“啊,這個啊。”
沈長安瞥了眼手上的匕首,又瞥了眼眼神犀利的白鳳,這才長長的‘哦~’了一聲。
“這匕首不是用在你身上的。”
“呵,如果不是用在我身上,難不成還是用在你自己身上?”
白鳳搖頭冷笑,嘲諷著對方拙劣的謊言。
而沈長安卻神色認真,他眨了眨眼,滿是無辜的回答道:“對啊!就是用在我自己身上。”
說罷,沈長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腿,最終把目光定格在肋下的那道淺淺傷痕。
那里曾被白鳳的羽刃生生刺入一寸半。
“啊,就這里吧。”
沈長安如此說到,空閑的那只手換過匕首,毫不猶豫的扎進了肋下淺痕里。
鋒利的刃劃破皮肉,殷紅的血汩汩地從傷口淌出。
“你——”
白鳳睜大了眼睛,攥緊對方的手一松,沈長安立刻把手收了回去,甩了甩被捏的生疼的手腕,然后用手掌接住那流出來的紅色鮮血,神情焦急而認真的說道:“看什么呢?還不趁熱!”
哦,
哦,
哦。
白鳳懂了。
蒼翠染砂,暗流洶涌。
折戟沉浮,一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