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爬起來四處查看,見這原是一片茂密的草木叢,被他們的下墜砸得木倒草斜,七零八亂。
她跪爬著撥開身邊高大的草木叢,看見一處半人高的喬木叢里,露出了展珂的衣角。
柏云泊爬到那里,看見展珂翻倒在灌木叢里,昏迷不醒。
她慌忙抱起展珂,四處查看,見不遠處有一塊略為平整低矮的草地,試著運起輕功,還好功力無礙,她飛起身將展珂抱到草地上放好。
展珂的臉蒼白得像一張銀紙,英挺的眉毛舒展著,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薄唇輕閉,看起來那么的安靜恬淡。
如果,沒有嘴角溢出的血跡,這是一個靜靜睡著了的少年。
可是柏云泊覺得自己怎么總是看不清展珂的臉,她注意不到,她的眼睛和臉上都早流滿了淚水。
她展珂的上半身抱到懷里,掌心抵住展珂的后背,源源不斷地將內力輸入到展珂的身體里。
展珂不醒來,她不停下,她愿意一直輸送到內力枯竭,一起死去。
一個時辰后,展珂的臉略略回復了血色,他睜開眼睛,艱難地說:“云弟,我的身上好痛。”
柏云泊含淚說:“展兄,你受了很重的傷。你忍一忍,我一定會要你好起來。”
她又給展珂輸送了半個時辰的內力,見展珂的精神略略好了些,便仔細地給展珂檢查了下身體,發現展珂的身上被喬木劃了許多口子,胳膊腿上都有骨折之處。
她脫掉一件已經掛得破爛的外衣,撕成布條,先將展珂四肢的斷骨處簡單做了包扎,又將自己的右手也草草包扎了一下。
天色都黑了,周圍的夜色凄凄慘慘。
展珂說:“云弟,我冷。”
柏云泊在周圍就地劈了濕柴,潮濕不好燒,手又不便,費了好一番時間和力氣,升起了火堆。
展珂說:“云弟,我好渴啊。”
她又慌忙去找水。
耳邊早就聽有流水之聲,她知附近必有水源。果然循著水聲,她只需片刻就找到了一條溪流。
她找了寬闊一些的草葉子,小心翼翼地給展珂喂了一點點的水。
她的手劇痛難忍,她打了座用內力簡單治療了下,但是不會好的那么快。
她需要再找一些事情做做來分散注意力。
于是她單手劈了很多的柴,還四處撿了點石頭把自己和展珂呆的地方圍了起來。
她想就算是明天找到出口,展珂的情況也不能移動,需得將養好一點,她再背他出去。所以,既然不知道呆多久,圈起來還是能防一點蛇蟲鼠蟻。
這一夜過得是痛苦無比。
展珂內傷外傷都很重,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柏云泊見狀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好不容易捱到天色見明,柏云泊打量四周,見這崖底的草木都十分高大粗壯,她所在之處也看不多遠。
飛身躍到一片灌木叢上四望:整個崖底不大,已經被各種高矮草木鋪滿了。
找了找昨日取水的小溪,發現鄰近西面的崖底依然水聲潺潺,外觀上卻被草木覆蓋得看不出痕跡。
四壁竟皆是陡峭高峰,抬頭望不見頂,陽光只能下來一線,因此崖底潮濕昏暗。
約略看看,暫時還沒有看見可以出去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