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珂雖然久未聽見這個稱呼,但還是本能地用應答的眼神望了過去。
高矮官差對視了下,都能對方眼睛里看到了確定的答案,于是二人不約而同對著展珂施禮,高官差道:“展爺,您這是去哪了呀,可把展相爺急壞了!各州各縣下了圖影公文尋您,我們大人這也早有公文,您趕緊跟我們去見我們大人吧,也好派人護送您回京去。”
展珂原是打算找到紅花老怪,陪柏云泊回一趟長青峰再回京的,此刻聽得展相如此著急,都往各州縣下了公文,心頭不由得一酸,暗道自己不孝。
當下對二位官差拱手為禮道:“二位官爺費心了!我確實有打算回京,只是現下還有要事在身還不能回去,煩勞二位和縣府大人說一聲,我辦完事就立刻動身回京,請代展某多謝縣府大人費心。我著急趕路,還麻煩二位官爺放我們過去罷。”
二位官差卻不肯放行,矮個的官差道:“展爺,我們遇見你也不容易,我們給您放走了,回頭您沒回京,展相找不見您,又都是麻煩。還是請您過去自己和我們大人說吧!”
展珂無奈看向柏云泊,柏云泊此刻也沒辦法,官差認出來不肯放行,總不能和官差動手,再說在船上,奪了路也撐不好船,不如去和他們去見縣令,上了岸不放行逃也好逃。
于是對了展珂點點頭,把船家劉二夫婦打發回程,二人乖乖跟了差役回到李大人的官船上去了。
李大人此刻已經與姜陽知縣羅桂年羅大人敘述案件經過完畢,正強忍悲傷在羅大人的協同下集合幸存的家眷仆從,清點財務損失,準備先上岸去縣衙休整安頓再做打算。差役來報羅大人,說展相爺二公子尋到了,正在外等候求見。
羅大人一聽趕緊請進來吧。
請進來李大人吃了一驚,原來卻是恩公。
當下三人在船上也不便多說,簡單交待幾句,柏云泊和展珂協助羅大人,將李大人一家老小護送上岸,羅大人已在渡口備了幾頂小轎并幾匹騾馬,一行人先去了姜陽縣衙安置。
如此就折騰到后半夜了,差役加班加點搜集線索破水匪案子不提,李大人一家是驚嚇悲慟交織,自去歇息。羅大人也臨時備了客房給柏云泊和展珂,備好了洗漱用水和干凈替換內衣,他倆也便暫時不做他想,隨了羅大人的安置洗漱更衣,也歇下了。
這一覺睡到天光大亮,醒來一看,床邊已備好了兩套外衣,都是府綢直輟,展珂的是碧青色,柏云泊的是月白色,另配了同色的公子巾,二人每人一雙黑色壓了金邊兒的小薄靴。想來是知縣大人百忙之中也不敢怠慢相爺公子,一早著人去成衣鋪子買下的。
二人氣質都很出眾,這衣裳穿戴起來尺寸還挺合體的,非常有翩翩佳公子的風采。尤其是展珂,碧青的顏色更是襯得他白皙俊朗,風姿卓然。
羅大人早已使人在外間置好早餐,梗米粥油果子配些云腿片筍片之類的小菜,看起來簡單吃起來卻可口。
二人梳洗完了,草草吃過便去求見羅大人。
羅大人一夜未睡,治下出了此等大事,自知身上罪責不清。和衙內師爺唐運生連夜把李大人遇匪一事寫了奏報給皇上,尋到展二爺一事修書丞相府,兩份文書各自火漆封口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柏云泊和展珂求見的時候,羅大人和唐師爺連同仵作正在停尸房驗看船上運回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