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珂皺眉想了會,說:“基本是不太可能。”
“沒可能?”柏云泊道:“為什么?我還以為沒有八分也得有五分!”
“你看這陽風館,前兩進院子加一起就有七層樓,這七層樓里住了多少人咱們不管,說那玉容公子住在后院,咱們就從后院說起。我回來的時候從外墻估算了一下它這后院的占地規模,不比我們相府差多少。”
展珂給她分析:“我們相府里大大小小的院落能有二十多個,我在我們相府從小玩到大,你讓我去找不熟悉的院落我也一時找不到。我們相府里除去家丁護院門房馬概三十余人,廚房針線房洗衣房雜役仆婦二十余人,后院丫環婆子大約還有一百多人。在這些丫環婆子里面,我白日里不要別人通傳,自己去找一個只知道名字的丫鬟,須得見人便問她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我得從早到晚找一天。更不要說是晚上,要找一個素未謀面的丫環,無異于大海撈針,更遑論還不能驚動任何人。所以,云兒,我們夜探陽風館走一圈自己能全身而退地出來都不容易,去救一個只知道名字的丫頭,沒可能。”
這日子過得真**!柏云泊咋舌,注意力成功轉移了:“原來相府里有這么多人伺候你們一家子!話本子里面的高門大戶,鐘鼎之家說的就是你們家了!”
展珂一般很少提及這些,和柏云泊聊天的時候聊到相府的生活多是提及生活中的趣事糗事來博她一笑,從不提及家里鋪排如何,擔心和柏云泊的身份天差地別會引起她的自卑自慚。
今天他說起來這些不單是在分析陽風館的規模,也是想既然出來了,是一定要帶柏云泊回相府的,早晚要面對這些問題,借這個機會先透露一二,也給柏云泊一些心理適應的時間。
然而柏云泊聽了以后只是驚嘆,并未透露出艷羨之色或者是自卑怯懦之意,好像也并沒有擔心將來會不好融入相府生活的意思,那么她會不會沒有打算嫁給自己?展珂忽然開始第一次對柏云泊患得患失起來。
柏云泊根本沒有留意到展珂有點小炫富的意思,自然就不知道他這方面的用意,更沒注意展珂有點低落的小情緒兒。她剛才在樓下和伙計聊天的時候訂了只八寶鴨子,這會兒剛好做好了,伙計熱氣騰騰地給端上了樓,她全部注意力立刻又轉移到鴨子身上去了,立刻坐在桌子前吃鴨子去了。
展珂在心里嘆了口氣,也默默坐過去扯了個鴨子腿,遞給了柏云泊。
第二天,倆人繼續去了陽風館,做好了準備繼續散銀子,果不其然,進去一通賞,男鴇滿臉笑容:“把少爺家的事兒放在心上呢,昨特地和玉容公子院子里的趙管事兒喝了酒,人家說了,這事兒能不能和玉容公子說得上,還得看公子有沒有時間。比如今天咱們玉容公子身體就不舒坦,外面花多少錢的都見不了,等公子身體爽利了,趙管事下了力氣給勸勸吶,許還能見了一面。”
“那此事就托付老板在趙管事跟前給咱們辦好了。”展珂聽出門道了,又塞了張銀票過去:“也不能讓您出錢請趙管事喝酒,您看看還得托趙管事抓點緊,主要是咱們真著急。”
男鴇打開銀票一看展珂如此上道,還有什么不滿意,滿臉笑容道:“那是自然,您這托付給我了我自然就得盡力,您和您家少爺明兒個再來,辦不妥當也得給您一個交待。”
展珂點頭客氣幾句,和柏云泊出了陽風館。
柏云泊問道:“你給他多少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