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熠感覺甚是滿意,拍了拍手重新回了樹上小憩。
天快亮的時候,阿瑤呻吟著醒來。她撞到了腦袋,額頭上高高聳起來一個青紫的大包。
而此時的阿玉,已經快變成了地獄里的惡鬼一般,一頭長發被汗水浸得濕成一片,一綹一綹地披在身前。
雖然嘴里塞了破布,依然能看出來,不過一晚上的光景,阿玉的臉頰就塌陷了下去,整張臉上早已不見了年輕女子該有的細膩光澤,而是透出來一絲將死之人的灰敗。
看不出來此刻的阿玉,還有沒有清醒的思維,她的嗓子透過塞住的白綾布發出悶啞破碎的嗬嗬聲,身子依然本能地在樹干上扭動,身上的綠衫早就沒有了,淺粉色的肚兜和破爛的白綾褲子上血污點點,白嫩的身體上全是水澇澇的汗液,不止是被捆綁的鞭繩勒的一道道橫肉凸起,還有她自己在樹上蹭破的一片片血肉模糊。
而阿瑤也由醒來的瞬間直接再次跌入了煉獄。
時而是千鉆錐心,時而是萬蟻噬骨,時而是烈焰焚身,時而是墮入冰窟,這十八層地獄的苦,不待死去,活著便一一受盡。
阿瑤一心只想死去,可是怎么可能如她所愿。石景熠跳下了樹,撕了塊布也將她的嘴堵上了,任由她靠著大樹痛苦地折騰。
兩個時辰以后,石景熠從樹下再次跳下來,慢騰騰地走到阿瑤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阿瑤的面容痛苦地扭曲著,額上層層密密的汗珠不時地在臉上滑落,一張俏臉儼然已經走脫了相。
石景熠慢條斯理地自懷里將白瓷的瓶子摸出來,倒了一粒碧綠的藥丸,掏了阿瑤嘴里的布塞進了她的嘴里。
又去掏了半死不活的阿玉嘴里的布,捏了她的下巴也塞了粒丸藥。
然后蓋好了瓶蓋兒,重將瓷瓶又塞進了懷中。
找了片樹葉子擦了擦手,他抱著雙臂靠在樹上靜等藥效發揮作用。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石景熠的身上,他刀刻一般完美的臉龐在斑駁的光影里明明暗暗,兩條入鬢的長眉舒展著,一雙綿長的桃花眼睫毛長長,掃向哪里都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風流。
他斜倚在大樹上,猿臂蜂腰,鈿青色的長衫一半隨性地半耷拉著隨著微風飄動,一半塞進了暗金的束腰里,露出兩條長長的腿,一條斜直地站在地上,另一條卻支曲著,下面用了穿著黑色薄靴的腳踩在樹干上。
這個人怎么可以如此的英俊逼人,又如此的風流入骨。
可是阿玉阿瑤卻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石景熠見阿玉阿瑤神態逐漸平靜了下來,知道赤珠丸的毒已經解過了。
他將阿玉和阿瑤解開繩索,兩個人四肢無力,立刻委頓在了地上。
石景熠去馬匹上拿來皮壺,分給阿瑤和阿玉輪流喝了些,待她們恢復了些力氣,又自馬匹上包裹里的衣服找出來讓她們換上,如此看起來,齊整體面多了。
三人一馬出來林子,照舊是阿玉阿瑤坐在馬上,石景熠加快了速度牽馬,很快就到達了一間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