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什么苦楚,我一直和我義父在一起。”石景熠很怕看見她眼睛里閃爍的光芒,低著頭道:“我不知你說的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義父是誰?”玉容的姐姐迫切地問:“他在哪里?”
“涼兒!”義父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
他責備的語氣在玉容的姐姐身后面響起:“你怎么瘋到這里來了,天都見晚了也不回去!”
玉容的姐姐轉身望了過去,她仔細地看了又看,忽然驚道:“是你!”
師傅也似乎吃了一驚,慌忙躬身施禮:“草民蕭凌峰參見定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蕭凌峰,難為你還記得本宮。現如今誰還記得定妃娘娘,他們都叫本宮…”定妃娘娘凄然一笑,緩緩吐出四個字:“鬼仙娘娘。”
“娘娘…”蕭凌峰顯見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只寒暄道:“草民萬萬想不到,居然在此處得見娘娘天顏。”
“蕭凌峰,我兒景彥如何到了你的手中?你且告知本宮前來聽聽。”鬼仙娘娘一雙冰眸緩緩壓向蕭凌峰。
蕭凌峰目光低垂,一副不敢冒犯天家的樣子:“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娘娘擺駕寒舍,待草民奉些茶點,與娘娘慢慢奏來。”
鬼仙娘娘默許。
一行人隨了蕭凌峰轉出谷口,轉眼便行至一處僻靜的宅院。
院子干凈方正,菜園子里豆苗瓜果伺弄得綠意盎然,屋子里粉了白墻,桌椅床柜擺放得樣樣齊整。
這宅院里里外外都透露著長期有人打理的人氣兒。
鬼仙娘娘便看起來放心不少,尋了木椅上座,卻是沒動蕭凌峰奉上的香茶。
蕭凌峰恭恭敬敬伺立在側,又給鬼仙娘娘行下三跪九叩之大禮,口呼娘娘千歲金安。
鬼仙娘娘端端正正地受了:“蕭卿,本宮早年聽說你是被皇上下了通緝令的奸細,卻不知如何躲在這里……”
“娘娘,微臣當年甚是冤枉。”蕭凌峰微微激動,聲音也略顯急切地打斷了鬼仙娘娘:“當年先帝爺在世時,微臣與那成王殿下確實交情菲淺。
但自圣上登基,微臣自然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況且成王殿下已在亂軍之中薨斃,微臣身為禁軍統領,放著高官厚祿不要,又何必去與他舊部勾結,犯下這等大逆不道之死罪。”
“但是當年皇上聽信讒言,不肯聽信微臣辯解,直接派了人來捉拿微臣,要將微臣就地格殺。微臣當時為了活命,除了拼死殺出皇城,沒有別的選擇。”
鬼仙娘娘微微皺了眉毛,似是不太相信蕭凌峰的話。
蕭凌峰便又言辭懇切地說道:“娘娘請想,微臣是天門派的弟子,初入江湖微臣那逍遙神劍的名頭便早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微臣若不是想為國效力,在江湖做個自在的逍遙劍客便可,當初又何必與成王殿下往來甚密。”
“既然都是為國效力,那么成王與七皇子殿下都是天家血脈,微臣無論在誰手下,都是在為咱們天齊國的江山略盡綿薄之力,又何必在皇上已順登大寶之后,還要掀起腥風血雨呢?”
“微臣說句冒犯天家的話娘娘莫怪,當年皇帝有時性情古怪,受了那起子奸佞小人的挑撥而不自知,始終不肯相信微臣的歸順之意,到底是冤枉了微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