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前在船上同阿紫打斗,就覺得阿紫長得不錯,尤其是身上那股子清冽的俠氣,是他從未在別的女子身上見過的。
當時他只顧著痛恨她壞了他的事,而今回想那時初見,卻發現自己的心頭竟有了絲絲意動。
“這該死的!”他在窗邊郁悶地透出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阿紫。
自她撞入自己的手里,不就是打算把她折辱了,去去她身上自帶的那股子靈秀的傲氣,然后把她……
把她收進房里?
石景熠覺得是該將阿紫收入房里的,可是他今日看得清楚,阿紫是不會愿意的,她心里還念著那個已經死了的人。
今日一天,每每想到此處,他的心里總是憤恨中還帶著酸楚。
從未對哪個姑娘有過如此強烈而復雜的心緒,攪得他如此的心神不定。
或者那是因為,得不到的總是最好。
如果強迫了她……她會不會永遠恨自己?
唉,爺怎么會強迫女人!
爺看上的看不上的,哪個不是主動喜歡上爺!
到底該拿這個阿紫怎么辦?
他咬著嘴唇,凝望著月亮,心頭的思緒依然如紛亂的野草一般四處攀生蔓延,絲毫沒有頭緒。
如此幾乎一夜未睡。
第二日,他吃早飯的時候便不如往日般神采奕奕。
童媽媽果然是千里眼順風耳,聽說了昨日里石景熠沒吃午飯,一早過來絮絮叨叨:“這天氣一日冷似一日,再不好好吃飯身體可要經受不住。
要是胃口不好,著了紅棉把你院子里的小廚房用起來,老那么閑著也是閑著,還是現做的吃著熱乎可口。”
“媽媽,”石景熠無奈道:“我在外面辦事,常常風餐露宿,哪里又保得日日三餐了,還不是照樣身強體壯。總歸是在家里,媽媽養得我嬌氣。”
“難不成下次,我出門的時候也把媽媽背了去,時時在背上提醒我,早中午飯,頓頓都由媽媽做了,再喂給我吃…”
“你混說什么…”童媽媽作勢要打他:“每次說你你都是有理…”
主仆二人就笑開了。
阿紫一早進來伺候,見莊主也不理她,她便也不做聲,默默地做好自己份內的事。
她還不知這個失心瘋今天是晴還是雨。
眼見他和童媽媽說笑,心頭不由得松下一口氣來。
石景熠吃罷早飯也哄好了童媽媽,卻沒有心思去書房,負了兩手在屋子里踱來踱去。
不時地忍不住扭頭,看看阿紫。
阿紫在門邊子站好伺立,默默地不吭一聲。
石景熠望著她低垂的頭,只能看到她涂了黃粉的腦門子,還有半截故意畫丑的八字眉。
想著她明明是有一雙黑葡萄般黝黑又清亮的大眼睛,卻從未正眼來瞧過自己。
自問自己的人才外表,該是比她的那個什么展哥哥出色的多吧?
如果,她能好好看看自己,會不會也和別的女人一般迷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