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思忖了下,想到路上和晚晚說話的時候,臘梅站在自己的身后,那襪子,十有八九是被臘梅偷了去。
晚晚一定是看見了意娘把襪子交給了自己。
阿紫決定先取了食材再去晚晚那里討要襪子。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既然收了意娘的銀戒指,就該把東西給人家帶過去。
她急匆匆地在廚房選好了幾樣食材,便去了晚晚的院子里。
晚晚正和臘梅坐在院子里翻繩子玩,一忽兒翻出個大棗一忽兒翻出朵菊花的,看見阿紫來了也不理睬。
阿紫只得開口道:“晚晚姑娘,剛才咱們說話的時候,奴婢放在籃子里的襪子不見了,晚晚姑娘可有沒有看到?”
晚晚還沒說話,臘梅卻搶著道:“沒看到!你怎么把襪子放到籃子里?”
阿紫想了想,說道:“那是我閑著的時候做給阿紅的,正好去廚房給她帶了去。”
臘梅卻嗤笑道:“阿紅還能穿雙那么大的男襪子?阿紫,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撒謊。”
阿紫抬起眼睛盯住臘梅:“論起撒謊,我可不如你。臘梅,你說你沒看到,又怎知那襪子是男襪還是女襪!”
臘梅只覺一道晶亮的目光里帶了幾分凌厲向自己射了過來,不知道為什么有了幾分膽怯,想分辨幾句,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么。
“臘梅說沒看到就是沒看到!”晚晚站了起來:“阿紫,你丟了東西別處找找,別在我這里無賴!”
“晚晚姑娘,這個襪子是別人托付我帶給莊主,不是奴婢之物。晚晚姑娘若是拾到了,還請還給奴婢,不然莊主怪罪,咱們可吃罪不起!”
“我說沒看到就是沒看到!”晚晚蠻橫道:“你這刁奴才還拿莊主來壓我,莊主要是怪罪,你就讓他怪罪過來!”
阿紫閉了閉眼,這個晚晚來來回回的生事,不過就是想見莊主親熱,活像只發情的母貓。
但是她還真是拿這個晚晚沒辦法。晚晚不似蓮荷,原來就是春丫和香枝負責給她送飯,何況現在自己已經不在廚房。
也不能和她強硬,要是把她揍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吃一點虧馬上就得捅到童媽媽那里去。
無奈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氣,轉身出去不和她計較。
她卻在后面道:“阿紫,你打量著我沒看見,那雙襪子是意娘托了你給莊主。”
“你收了意娘的好處給她帶東西,我沒有好處給你你便不肯幫我帶話,我心里清楚的很。”
“這兩日莊主沒出院子,他若出了院子第一個見得肯定是我,到時候我就讓莊主發賣了你,莊主肯定會依了我!”
阿紫回頭看看晚晚:“那便承您吉言了。”
挎了籃子便出了晚晚的院子,邊走邊頭疼,卻不知該如何與意娘交待。
襪子丟了,事情自然就辦不妥了。
阿紫去了意娘的院子里講述了事情經過,又雙手捧了銀戒指給意娘賠罪:“意姑娘,是奴婢疏忽了。這個戒指奴婢自然也不能要了。你做的襪子奴婢也賠不起,只能抽空盡力在莊主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了。”
意娘看起來臉色不好,說話卻依然一片和氣,伸手將戒指推了回去:“阿紫妹妹這就和我見外了,戒指是姐姐贈了你,自然不會再收回。
襪子丟了也不打緊,我這還給莊主做著腰帶封子呢,隔幾天做好了,少不得麻煩阿紫妹妹幫我送院子里去。”
阿紫松了口氣,有了晚晚的對比,意娘真是溫柔又懂禮,心里便喜歡意娘遠遠多過了晚晚。
當下也不再推辭,把戒指又收了回來,提著籃子回院子里準備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