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賊溜溜地看了眼展夫人,卻是不往下說了。
展夫人心下一沉,莫不是風塵女子?連忙冷聲追問:“怎么了?看見了什么樣的姑娘?”
寶俊寶杰這兩天受了展玥的托付,已經摸清了那個莊園原來是鴻臚寺少卿尹壽年的別院。
鴻臚寺少卿是五品官員。
這五品官員放在外放官員里自然是很有份量,但是往京城一擱就不夠看了。
扔高官堆兒里去了,這五品便變成了稀松平常的芝麻了。
因此,展玥這兩天這心鬧的啊。
他思慕那姑娘,但是門不當戶不對,沒法和父母張嘴。
只能自己憋悶著,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一個人回想那姑娘的音容笑貌。
越想越覺得那姑娘明眸皓齒,既俏麗又溫柔,一顰一笑竟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尖兒上一般的揮之不去。
寶俊寶杰自然明白咋回事,但他們倆還是未經人事兒的呢,平日里最大的消遣也就是敢背地里講講府里面哪個丫頭長得丑,哪個丫頭長得俏,又能給大少爺出什么好主意。
因此,既沒辦法給大少爺排憂解難,夫人問起,也不知該不該講。
講了怕大少爺丟了面子,怪罪下來開罪不起。
不講,夫人的板子也不是沒見識過。
平時很少聽夫人說打誰十板子二十板子,哪個小廝婢女犯錯誤了,都是賞三五板子就得。
說起來這懲罰輕吧?
傳出去都覺得夫人仁慈。
只有挨過板子和觀賞過打板子的人知道夫人到底仁不仁慈,那板子都是加了倒刺的……
一板子下去屁股直接開花,兩板子下去血肉模糊,三板子就可以抬走,直接養月把的傷再出來走動。
旁人問起來的時候還要感念夫人只賞三板子的慈悲,背地里出恭的時候一摸,屁股蛋子上包包溜溜的全是凹凸不平的小肉球兒。
這么大的相府,夫人一個人掌管中饋,沒點兒雷霆手段降伏不住下人。
手段太大張旗鼓的又會壞了名聲,比如翰林院有個劉大學士的太太,就因為動不動就對家里頭下人喊打喊殺的,四個兒子全都沒找到好親家,兩個姑娘也都低嫁了。
因此夫人這么陰損的招數,倒治得下人們心服口服。
寶杰權衡半天利弊,覺得還是招了吧。夫人比大少爺可怕,皮球兒踢給夫人,心里頭踏實。
“回夫人的話,那姑娘是鴻臚寺少卿尹壽年尹家的姑娘……”
“如何遇見的?”展夫人先是松了口氣,覺得不是風塵女子,那便也沒什么了不得,接進門來也能打個商量。
“尹姑娘在別院園子里折花,大少爺在山上路過看見了………”
“那姑娘怎么和大少爺攀談上的?”展夫人喝了口茶壓驚,聲音里帶了鄙夷,這小門小戶的姑娘,沒點規矩。
“回夫人的話,那姑娘沒看見大少爺。只有大少爺看見了她……”
“什么?”展夫人剛就著茶水壓的驚頓時又騰起來了。
自家兒子竟是如此的沒有出息,人家姑娘都沒瞧見他,他自己看人家一眼就魂不守舍了,這是哪里來的道理?
展夫人頓時覺得兒子受委屈了,同時也勾起了好奇,是什么樣的天女下凡讓兒子朝思暮想,她倒想瞧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