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莊主,一張俊美的臉上發絲凌亂,嘴邊的血跡都流到了胸襟上,把淺藍色的家常軟綢衫都弄得殷紅點點。
不由得心頭一酸,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
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讓這個人對自己癡情至此。
她示意望月打了盆溫水,待遲婆婆輸送內力完畢,她單手替莊主擦去了臉上的血跡。
莊主沒有說話,擔憂的目光看著她,指了指她的手臂。
她對著莊主笑了笑,示意他寬心,自己沒有關系。
遲婆婆在一邊,只感覺兩個人是柔情蜜意,不由得有些老心甚慰的感覺。
她把阿紫拉過來幫她看手臂的骨頭錯沒錯位,拿了夾板布條包好了,又著王婆子去外院取藥拿了過來,告訴望月定時熬給阿紫喝。
都打理妥當了,忍不住數落躺在床上的石景熠:“少主,你如何不好好待阿紫!你不回來不知道她多惦記你,去馬房找我聊天聊的都是你!”
石景熠聽到此話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看向阿紫,想從她眼睛里看看是真是假。
阿紫一聽此事它……它是個誤會啊!
但她不想再刺激莊主了。
一個是指望他保命,再有一個就是今天莊主的表現實在是……心如鋼鐵也能感化一點點吧。
愛情雖然沒有,兄弟之情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再說他重傷在床,一段時間以內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不若演演戲,讓他高興高興,等他想怎么樣的時候,也得是他好起來。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還算是君子,雖然老是肖想自己,也沒強迫自己。
估計到時候如果自己不愿,他也不見得就強逼。
這么麻痹一下也有好處,放松他的戒心麻痹一下,很可能會跑的容易一些。
電光火石之間,阿紫的心緒百轉千回。
但她沒有躲閃石景熠的目光,平靜地回望了過去。
雖然沒有看出來什么情意,但阿紫此次并沒有垂下眼睛,石景熠禁不住一喜,輕薄的唇角也翹了起來。
遲婆婆望著他的傻樣數落道:“這次要不是你罰她去收夜香,怎么會惹出來這檔子事!你小心著點吧,老童那里說她狐媚了你,鐵了心的要殺她!”
遲婆婆很少同他說這么多的話,石景熠只覺她說的句句良言,連連點頭。
遲婆婆提點完畢,行禮告辭。
阿紫趕緊行了個大禮,謝遲婆婆救命之恩。
又想親自送遲婆婆出去,遲婆婆攔住了她道:“阿紫,你是好孩子,少主有時候發脾氣,你不要和少主置氣。你回去把少主照顧好,遲婆婆就高興了。”
阿紫心里暗道,有一天出了這莊子,只怕最愧對的人就是遲婆婆了,自己為了套近乎沒事兒跑馬場去一番虛情假意,倒是引到遲婆婆已經真心地拿自己當女兒在疼了。
當下也有了幾分真心,對遲婆婆道:“遲婆婆,改天我去馬場看你……”
遲婆婆對她點點頭,轉身同王婆子走了出去。
阿紫便回了床邊,看見莊主竟然沉沉地睡了過去,她便召來望月,告訴莊主醒了再告訴她,便也回房去休息了。
莊主一覺沉沉睡到下午才醒,望月在小廚房熬好了兩個人的藥,一人還有一碗肉糜青菜粥,分別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