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熠明明知道,這件是的主要謀劃者是師父,但是他就是對鬼仙娘娘厭惡中帶著瞧不起。
他辦事用人用銀子,仙緣宮陽風館一個負責出人一個負責出錢,這么多年任他予與予求,一點含糊都沒有。
饒是如此,他心中還是抹不去對鬼仙娘娘和玉容公子的鄙夷。
顯然信息已經傳來過來,仙緣宮門口已經立好了迎接他的婢女。
一邊引著路一邊用一雙美目滴溜溜地瞧著他,從大門口到鬼仙娘娘的寢宮,這一路也不知給他送了多少捆秋波。
石景熠見慣了,早有心理準備,悶著頭也不理會。
鬼仙娘娘的寢宮里紗幔重重,氤氳著淡淡的冰蘭香氣。
布置得屬實是仙氣十足,難怪那些少年郎君們來了樂不思蜀,回去了念念不忘。
誰不想整日里飄飄欲仙呢?
可是當鬼仙娘娘陰毒發作的時候,他們又是怎么面對的呢?黑著燈,與他們同床是仙女還是魔鬼,他們一點都不知道嗎?
開始的時候石景熠在心中是暗暗有此疑問的,后來想想,鬼仙娘娘擅于用香,沒有什么不是一柱迷香解決不了的問題。
鬼仙娘娘仙姿依然妙曼,坐在那里遠遠瞧去,讓人覺得最有名的畫師都描畫不來她的出塵奪目。
若是不知她整日里采陰補陽,這從頭到腳的氣派倒是屬實像是仙女下了凡,難怪早期看過她陰毒發作的人送她的綽號叫做鬼仙娘娘。
如今她有了解毒良方,便再沒有在外面顯露過失態的時候,陰毒發作貌丑如鬼的時候,她藏得好好的。
平日里又喜歡佩了各式各樣美倫美幻的紗巾遮臉,更是憑添了幾分帶著神秘的魅力。
石景熠看著她今日所帶的面紗,是淡淡的玫粉色,藏著星星點點的金絲,同她身上同色系的春衫寶裙搭配,說不盡的華美,好似天衣。
石景熠看不出來她現在冰悚寒功的功力在幾成,也無法解析她看見自己之后臉上的表情,面紗很好地幫她遮住了這些。
她待石景熠,語氣倒不是在陽風館那日一般心不在焉,又恢復了熱絡和親切:“景彥,夜尋帶信給我,說你受了重傷,又不肯讓我去看看,可把我惦念壞了。”
話是那樣說著,石景熠總覺得哪里不對。
想想還是有不同之處。
往回這個女人多日不見自己,總是轉到自己身邊來,老想拉拉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臉,這些讓他無比惡心,每次都皺著眉頭避開的舉動,這次沒有了。
石景熠的心里,便不敢放松了警惕。
他恭恭敬敬地答道:“原就是怕母親擔憂,才不愿母親知道。后來因為養傷需要些時日,久不出來更是怕母親惦記,所以才知會母親一聲。
也不是什么要了命的重傷,兒子現在不是好好的,這不是好了一些,就趕過來探望母親。”
每次都是,石景熠心里多不恥這個女人,肢體上抗拒接觸,但漂亮的話他是不吝嗇的,對著她說得一套一套的。
鬼仙娘娘便看起來很滿意地點了點紗簾掩映的頭:“我兒到底是大了,一番話說得母親歡喜。”
兩個人話說的親密,氣氛卻十分怪異。
從前石景熠不覺,畢竟鬼仙娘娘是真心實意,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