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泊出了客棧,她想去大里子巷。
她知道這么晚了不可能進去相府,可是思念在心底蔓延,哪怕是在相府外面望望也好。
她想離展哥哥近一些。
然而她終是沒有去成。
她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去大里子巷的路該往哪條走。
夜半三更,又沒處打聽去。
只得在亮亮的月亮下面散了半天步,又悶悶地回了床上,翻來覆去到了清晨也沒有睡著。
第二天早早起來洗漱,等著張耀祖。
二人一起吃了早飯,騎著馬來到了大里子巷。
一瞧相府確實氣派,院子大到看不著邊際,也不知里面亭臺樓閣到底幾何。
張耀祖的伴當上前,先塞了給了門房二錢銀子,然后遞上了拜貼。
守門的打眼兒看看,原來是給展二公子的。
于是對伴當搖搖頭:“展二公子不在家。”
“那他去哪兒了?幾時回來?”伴當替了主人問道。
門房道:“這卻不知。”
嘴嚴的很,既問不出不在家多久了,也問不出啥時候回來。
柏云泊便急了,想到當初展珂在柳州陽風館的做派,她掏出二兩銀子過去了:“這位小哥,我找展二公子有急事,麻煩你給我交個實底兒,展二公子到底在不在府里。要是不在的話,他幾時回來?”
門房把銀子推了回去,展二公子好幾年都沒回來了,他知道點點風聲,但相府有規矩,他不想找死。
柏云泊加了幾次銀子都沒塞過去,終于明白了這不是差錢,是差事兒。
這卻沒辦法了。
她只能試探著問問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小哥,那我只問你個不相干的,你們展二公子成親了沒有?”
“小老弟,你問的這個,我也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相府的規矩。”守門的仆人有點煩了:“你就別為難我了,你去別處打聽打聽吧。”
柏云泊嘆著氣,她去哪兒打聽啊,京城里一個熟人沒有。
問問張二相公,他也兩眼一抹黑,第一次來京城,還沒來的及交下什么知交好友。
“唉,”張耀祖嘆氣:“柏老弟,你怎么還能認識相府里的公子?就知道得難見。好像聽他們說這么送拜帖根本就送不進去,得有什么人引薦。”
那可就難了,哪里來什么人給她引薦。
要不就蹲守在相府門口幾天,看看展珂出不出來?
想到這里她就跟張二相公道:“張兄,你還是先回去吧,我蹲在門口等等,我和展二公子是舊識,他一回來就能看見我。”
張耀祖拉著她:“你等什么等啊,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哥哥領你去吃飯,人多地方還怕聽不了一點消息!”
柏云泊想了想,也是這么個道理。
一時心急,犯起糊涂來還不如張二公子想得周到。
最怕的是展珂不在家,若是一直沒回來,天南海北不好找了。
若是展珂在家,相府里的風吹草動不可能一點小道消息傳不出來。
柏云泊就隨了張耀祖去了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