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柏云泊獨一個,在屋子里折騰來折騰去的鬧心。
第二日早早去了相府,找展清顏做了情況匯報,又早早地回來等著端親王世子石景廉來找他做進宮前準備。
石景廉一時沖動答應下了,心里還是挺懊悔的,但也不好反悔。
拿了套長隨太監的衣服給柏云泊,教她見人如何行禮,又給她講解站在哪里不亂規矩。
末了心情也是忐忑的,一個勁的叮囑她千萬不要失儀,免得自己到時候沒有辦法保全她不說,倒把自己拉下水。
柏云泊自然知道此事關系重大,再三保證自己定然不會亂跑亂走,規規矩矩地跟著石景廉就是。
于是盼來了第二日,石景廉一早就帶她入了宮。
柏云泊前世去過北京故宮,心里暗暗忍不住暗暗比對。
這天齊國的皇宮樣式和故宮雖然相似,規模卻是及不上故宮的。
她不敢大肆四處張望,低垂著頭緊緊跟在石景廉身后。
石景熠其實是帶了四個仆從的,但是都留在外面了,跟著到最后進來的,只有柏云泊。
有太監把他們引進一間闊大的偏廳,里面已經等候了二十多個人,石景廉一進去,大家一陣寒暄。
太子宴請宗室小輩,來的都是與太子同輩分的宗親,論起來都是哥哥弟弟的歲數卻參差不齊。
年歲大一點的四十好幾了,他家老子還沒有死,占著王位沒傳給他,他還是世子。
最小的弱冠之年,說話還是未褪童音呢。
不過略略看去,也都算是青壯年。
估計還有更老和更小的,太老的對太子在朝中也起不到什么助力,太小的來了也都是添亂,所以天家八成是沒給發帖子請來的。
但不都是親王世子,有的是王世子,有的沒有什么名頭,就是閑散宗室,沒有封號。
柏云泊陪著石景廉在偏廳里等候了一陣,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宗親子弟。
大家互相見禮,繼續寒暄,順便還聊點的閑話家常。
柏云泊在后邊聽著,沒有一個人敢聊這突然冒出來的太子是怎么回事,聊的全都是天氣真好吃了啥,哪里新開個館子之類那種無聊的閑話。
待到臨近午時,又有太監來道:“太子有請諸位皇親移步東宮。”
于是眾人趕緊停止拉呱,站身來起來肅整儀容,魚貫地隨著小太監們出來門口,整齊有序地穿過宮墻甬道,來到了東宮。
另有太監立在門口,拿著名冊一個一個的唱名。
念到哪一個,哪一個便帶了貼身的長隨太監走進去。
端親王世子石景廉前面點進去五個,他是第六個被點名的。
柏云泊跟進去一瞧,闊大的宴客廳內鋪著紅毯,當中一張巨大的餐桌上鋪了金燦燦的桌布。
座位兩兩對坐,端親王世子石景廉排在第六,那么就坐在右位第三,離主位還是很近的。
石景廉在紫檀木的椅子上落了座,柏云泊就和其他的長隨太監一樣,離著主人不遠不近的地方垂手低頭伺立著。
太監繼續唱著名,宗室子弟陸續將宴會廳的椅子坐滿了。
一屋子的人卻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