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祖也知道了,她此次進宮結果不好,不敢多說話。
柏云泊勉強笑笑:“表兄,我打算離開京城了。你成親的時候我就算不在,回來的時候也會補上厚禮。”
“表妹,你這………”張耀祖撓撓頭:“你能不能幫我搬完家再走。金環總出不來,我先住進黃花巷那房子去,東西沒人幫我置備,你總得幫幫我。”
柏云泊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張耀祖當值,金環經常出不來,還真得自己幫著置備一下東西,他才能早點住進去。
畢竟,老在人家丞相府里提供的客棧里住著,也說不過去。
柏云泊只好點點頭,打算幫張耀祖買好東西,推遲幾天再走。
然后她終歸是一口飯也沒有吃下去,此刻夜已深沉,她沒有絲毫的睡意。
天上星光閃爍,柏云泊的心情也在矛盾中反反復復。
她一時恨不得立刻就沖到展珂面前去,求他好好想一想,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己想起來。
一時又覺得,沒什么意義了。想起來了,他愿意和自己走嗎?
他已經不再是展二公子了,他是太子,皇帝唯一的兒子,他還會和自己走嗎?
本來是屬于兩個人的回憶,卻只有一個人擁有,另一個人不單單是忘記得一干二凈,還改變了身份,即將迎娶別人。
她跌坐回床上,萬念俱灰。
這件事情,她除了自己黯然傷心,甚至不知道該去怪誰。
直到不知了多久,她才在難過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日一睜眼,天光早已經大亮了。
柏云泊爬起身來,想到答應張耀祖要幫助他置備家什,草草地洗了把臉,就上街去了。
她一頭扎進雜貨鋪子,一個下午的時間都用來為張耀祖挑選鍋碗瓢盆了,著店伙計打包,騎著馬把這些東西送進黃花鋪子的宅子去。
看看天色已晚,她又盤算著明天置備床鋪桌椅這些東西。
不必買太好的,張耀祖一個人住,金環嫁過來至少還得一年以后,到時候這些東西肯定還是得換掉的。
對了,還得配備一些幔帳鋪蓋,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買好了,大概需要個五六天的時間。
她故意讓自己的身體和思想都忙忙碌碌的,沒有時間去想關于展珂的事情。
這樣夜里不管過得如何辛苦,天亮了忙起來,時間好像就沒有那么難熬了。
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藥,能治好心里所有的傷。
柏云泊愿意相信,也只能寄望于時間。
然后她很快就破了功。
當三日以后,她發現街面上忽然戒了嚴,老百姓們擠在路的兩邊議論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正嘈嘈雜雜地議論著,忽然鼓樂傳來,開好的路上出現了一列整齊的隊伍。
前面一臺彩車,上面置了兩只潔白的大雁,它們修長的頸子上系著鮮紅色的緞帶,在陽光下漂亮無比。
后面兩列穿著華麗的宮女,每位手中都置著個紅色的漆木托盤,每只托盤下面都搭下來漂亮的紅綢,隨著宮女緩緩的走動飄得漂亮又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