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宋長卿將食指放在了空間戒指上念了段口訣,霎時間,在他的不遠處就出現了一張白玉床床上鋪著干凈整潔的被褥。
“師尊,師尊…”宋長卿站起身輕喚了兩聲,張無憂聞聲睜開了睡得朦朧的眼睛,“嗯…?”
“弟子扶師尊去床上歇息吧,坐在地上不舒服。”說著,他將張無憂從地上攙扶起來向著床畔走去。
張無憂邊走邊迷迷糊糊的嘟囔:“卿卿啊,你出門兒帶什么床啊…?”
“當然是想要師尊休息的時候有個舒服的地方了。”宋長卿嘴邊帶笑。
“噢…”張無憂點了點頭,再次閉上了眼。
將張無憂攙到床上躺好,宋長卿彎著腰幫她把鞋脫了下來隨后蓋上了被子,邊邊角角都掖的嚴絲合縫,一幅生怕凍著她的樣子。
盡管以她的修為就算行走在極寒之地照樣如身置暖春。
“睡吧,師尊,弟子給您守夜。”他說的極輕仿佛風一吹便散,床上人沒有任何回應,只能聽到一聲聲淺淺的呼吸。
將一切收拾妥當,宋長卿看著床上人的睡顏,眸中一直克制著的情緒在此時全部浮了出來,“師尊,我終于找到你了…”
他屈膝跪在床邊,修長的手指將張無憂臉頰上的亂發撫下,盯著她出了神。
你還愣著做什么?
朝思暮想了上千年的師尊此時就在你的面前,你帶的捆仙繩呢?就要當個擺設嗎?
她說了她還會走的,這一次難道你還要再等她萬年?
腦海中回響著一聲聲蠱惑他的話語,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力試圖將其抹殺,但卻成效甚微,聲音只是減輕了一點而已。
想要根除只有兩個辦法,把執念釋懷,或讓最信任之人進入神識將其斬殺。
釋懷是不可能的,能釋懷早就釋懷了,而最信任之人…
其實還有第三個辦法,遵循內心,直視內心最深處不堪的一面,但這個辦法一不小心便會走火入魔,徹底失去本身的意識,輕者如行尸走肉,重者身體則會被心魔占用,成為人人得以誅之的魔修。
那倒擾人心緒的聲音減輕了些,但卻還一直在他腦海中揮散不去。
快啊,捆仙繩拿出來啊,不然等哪天她又會悄無聲息的離你而去,把你再次丟棄!
而且,下次她就不一定會回來了!
冷汗布滿宋長卿的額頭,將碎發徹底打濕一綹一綹的貼在鬢間,發下的太陽穴如針扎一般的疼,手背上青筋凸起。
不行,不能再待在這里了!
宋長卿撐著床站了起來,極其狼狽地出了走進了夜幕中。
洞外,在看不到張無憂之后宋長卿好了很多,他坐靠于洞口邊上閉著眼壓制著想要將師尊禁錮住的想法,額頭上放著一塊散著冷意的寒冰。
涼風徐徐吹過,一刻鐘后,他再次走進洞內坐在了床邊。
看這床上人毫無防備的睡容,他眼神晦暗莫名,不由得抿了抿唇。
師尊…
垂眸掙扎了片刻,他最終微微俯身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觸之即離。
“哦~”歸故坐在空間里沙發上托著臉看著笑的意味深長,“看來助手說的沒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