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張無憂覺得現場沒有能威脅到她的人,還是季云笙太過于敏感,此時竟真的讓他感感受到了身旁人情緒的變化,他直勾勾的看著她,“師尊,你是對我失望了嗎?”
張無憂瞥了他一眼,心想她二徒弟難道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但,他好像誤會了。
于是她如實道:“沒有,我只是覺得人與人不能比,性子不同不可相提并論。”
季云笙聽罷微微頷首,“我曉得了。”
……
宋長卿把簪子簪回發間,起身間垂感極好的下擺輕然垂至腳邊,發出了一聲微小的衣料摩擦聲。
片響,自張無憂的眼前出現了一只手,那只手指節修長,掌紋清晰,離她最近的那一條紋相比其余兩條頗為淺淡。
她抬起眼簾看著立在面前的人有些疑惑,“卿卿,怎么了?”
宋長卿和煦一笑,“師尊今早不是說想回京城嗎?咱們現在便去吧。”
“什么?!”李念滿目驚訝,“阿憂,你什么時候說的?”
看到李念的反應,季云笙含著笑的眼眸瞬間冷了幾分。
林州李家的小子什么時候和師尊糾纏上的?
張無憂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做什么?”
怎么一個兩個的都對她的行程感興趣?
見此情形,李念意識到了自己失禮,他語氣輕緩了一些:“我只是有些好奇。”
頓了頓他又道:“你們現在走嗎?”
算了,感興趣便感興趣吧,現在當務之急是回到京城看看鳳傾城那丫頭怎么樣了,自從她了結了鳳丞相之后她們便再也沒見過面了。
想此,張無憂眉頭漸舒,“嗯,現在就走。”
季云笙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一點,隨著她一同站起了身。
現在找到師尊了,師尊去哪,他便去哪。
李姼緊緊握著手中的帕子,看張無憂的目光透著不舍,“姑娘,就不能再留宿一天嗎?爹爹今早說明日一早會去長善廟拜神,我去跟爹爹說讓他提前我們今日去,姑娘可以隨我們拜完神之后再離開嘛?”
少女對女子的感情不同尋常,雖說是女子與男子一同將她救回,但因性別和性格的原因她對男子敬而遠之,對女子卻親近非常;特別是經歷了昨晚的徹夜長談,她把女子當成恩人亦當成可以暢言所欲的好友。
她有時會想,一見如故便是如此吧。
張無憂抿了抿嘴,最后說了句:“一旦決定的東西就不要更改了。”
李姼的眼睛暗淡了些,不過一瞬,她臉上又掛上了笑,“我明白了,姑娘,我可以再提最后一個請求嗎?”
張無憂頷首。
她看著李姼將她不久前歸還的手帕又再次放回了她的手中,少女眉眼彎彎,笑的溫柔,連說話都輕輕的:“我希望姑娘能一直將這一方手帕攜帶在身上,片刻不離身,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