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私生子
柳松廣抬眸看了一眼柳毓,語調是堅定不移:“我不會讓柳家經營多年的名聲因此而被破壞掉。”
書房里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柳毓只覺得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她從椅子上起身去打開了緊閉的窗子,想要因此讓風兒吹入房內緩解一些氣氛。
她深吸了兩口氣,卻只覺得更加憋的難受,少頃,她緩緩開口:“所以,那個也就十多歲的孩子為了柳家的名聲而犧牲了,對嗎?”
她試圖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毫不在乎,但越是這樣越能聽出她聲音中的顫抖。
柳松廣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忍,他又喝了一口茶。
柳毓以為自己會聽到父親的肯定,結果她聽到的話卻與之背道而馳。
她聽到他輕聲說了一句:“沒有,那個小孩兒并沒有死。”
柳毓瞬間轉過了身,她的嘴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可以說是劫后余生一般的笑。
她就知道,她的父親怎么可能會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呢,看來剛才是她理解錯父親的意思了。
然而柳松廣的下一句話可以說是硬生生的在她的身上潑了一盆冰涼的水,他說:“誰成想我派去了結那個禍害與兔子精的暗衛竟是個感情用事之輩,他竟然在兔子精的苦苦哀求下心軟放過了那個禍害!”
柳毓突然笑了,只是那笑聲有些悲涼,她說話的聲音極輕仿佛風一吹便散:“所以父親您跟我說這些是做什么呢?”
柳松廣從椅子上起身來到了柳毓的面前,他雙手抓著她的肩膀表情嚴肅,眼含期待,“小毓,為父是不是一直都很疼你你要什么便給你什么,要說寵愛甚至連長青都不及你,對不對?”
柳毓看著他沒有說話。
見她如此,柳松廣蹙了蹙眉繼續往下說:“我聽念憂宗的線人說濟安仙尊與那兩位仙尊今天回來了,還帶回一個十多歲眼睛是紅色的小孩,說是從天山上撿來的,我跟你說,那個小孩兒十有八九便是你大哥的私生子!”
柳毓眼眸里沒有一絲波瀾,“父親怎會如此確定?僅僅是因為紅眸嗎?可是您別忘了這世間的妖怪那么多,眼睛是紅色的多的是。”
“不,世界上沒有那么巧的事情!”柳松廣立時否認了她的話,“那個暗衛離死前親口跟我說的,說他看著那個禍害上了天山,跟著濟安仙尊回來的那個小孩兒肯定就是!”
柳毓微微顰蹙,“所以呢?父親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聞言,柳松廣臉上露出了微笑,“那個孩子看到了暗衛身上的令牌,以濟安仙尊的性子肯定會幫助他找到殺母之人,等仙尊查到之后,我們柳家又會處于什么樣的局面?女兒啊,你好好想想!”
柳毓拂去了柳松廣放在她肩上的手,隨后轉身便要離開。
“小毓!”柳松廣抬步攔在了她的面前,“你在念憂宗可以進出自如,趁著仙尊還沒有對那個禍害產生多大的感情,以你的能力想要除掉他輕而易舉!你難道連這點事情都不愿意幫為父嗎?你到底在猶豫什么啊?!”
柳毓被他的話挑起了怒意,她說話的聲調比往常高了整整一倍:“父親,您如果是想讓我幫您除掉什么敵人,我必定死而后已!但是一個無辜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我是真的做不到!況且他還是大哥的親生骨肉,我不說會認他,但我真的下不去手!
再者,您說我可以在念憂宗出入自如,那也是以前,您的女兒我今天剛被通知近一周沒有太上長老的邀請不可踏入念憂宗半步!”
柳松廣被她義正言辭的模樣驚到了,連手指都微微顫抖,“小毓,你怎能這樣想?你如果真的要說敵人,那他也算是我的敵人!是讓我柳家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敵人!”
柳毓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視他,“父親,女兒剛才說的很清楚了,女兒被下了命令近一周不能踏入念憂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