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行拜師禮
烏云壓頂,不見天日,明景峰的靈草每日都要澆水,而今日澆完水后水氣遲遲不蒸發,現在連空氣都泛著微微濕潤。
躺在床上安眠了一夜的少年在巳時終于有些想要醒來的跡象,他眼睫微顫,少頃緩緩的睜開了眼簾,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眸有些迷茫的盯著頭頂淺綠色的床幔。
“醒了?小師弟。”
床側傳來的溫柔男聲讓林知還有些睡意朦朧的大腦逐漸清醒,他循聲看了過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凳子上端坐著一個身著白衣,頭戴白玉發冠的男子,男子面如冠玉,此刻正彎著唇眼眸含笑的看著他。
絲毫沒有第一日剛見時的敵意。
林知雙眉微蹙,微微疑惑。
他怎么對自己笑了?師尊現在也沒在這里啊。
他想不明白,但還是下床給宋長卿行了一禮,“見過大師兄。”
宋長卿微微頷首,繼而溫聲開口:“小師弟昨晚睡得怎么樣?突然換了個環境,可有什么不適?”
林知免了抿嘴,幅度極小的搖了搖頭。
見此,宋長卿輕笑了一聲,“那便好,不然師尊又該擔心了。”
少年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宋長卿也不惱,依舊是那幅春風和煦的模樣,“小師弟的性子和以前的二師弟倒是挺相像,都是個冷淡的性子。”
說著,他一頓隨后又道:“對了,昨天小師弟并未說明,你是為何暈倒在雪山上的呢?”
林知眼眸微垂,還是那一幅說辭:“我想要翻過它來到念憂宗拜師學藝。”
不知怎的,他并不想把實情告訴這位大師兄。
宋長卿微微一笑,話音微揚,“是嗎?不是仇家追殺?”
少年沒有回答。
宋長卿從凳子上起身,抬步走到了床邊坐在了上面,他將少年扭向他的方向,深藍色的眼眸與其對視,“來到念憂宗就得說實話,仇家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修為練到一定境界時手刃就可以了,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他的聲音溫和至極,“來,告訴師兄,你的仇家都殺了你什么人?”
林知有些猶豫,他覺得對方說的沒錯,這又有什么不能說的…
但他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告訴對方一絲關于他以前的事情,他總覺得面前人現在對他笑是把敵意隱藏起來了。
思想斗爭了良久,少年最終還是選擇了說實話,畢竟他以后還要和對方一起生活,對方是先來者又是大弟子,肯定比他更受師尊的重視。
他不想因為心里的一些虛無飄渺產生的想法而得罪對方,那樣得不償失。
他的聲音極輕:“他殺了我的親生父母。”
作為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兒他把情緒已經是隱藏的極好了,但是就算他垂著眼眸,那心里無盡的悲憤還是會從他的身上流傳出來。
親生父母?
可是柳文禮已經逝去了十年了。
宋長卿了然。
看來他好像并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呢,又或是并不把柳文禮當成親生父親。
一個把父親看的極其重要,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墓前與其說說話聊聊天…
而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