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落了空,只見季云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清冷淡漠,說出的話亦是如此:“不必了,柳家主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多管理一下府內。”
柳毓咬了咬唇瓣,這句話旁人有可能聽不出來,但她卻是知道其中含義的。
這明顯就是說給她聽的,讓她以后不要再去打擾他…
她默默地往父親身后退了退,躲起來偷偷的看著那個把她從魔修手中救下,從此她便喜歡上的男子。
“呃,好…”
他又看向了林知,結果少年緊抿著唇,一言未發,也沒有任何動作。
柳松廣現在很是尷尬,他索性也不去問思中了,反正它肯定也同先前的一樣,到時候出糗的還是他。
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問自己,思中蹙了蹙眉,一雙大眼睛中滿是疑惑,“松松,你為什么不問我們啊?”
林知也一同看了過去,赤紅色的眼眸冷淡無波。
靜,空氣死一般的寧靜。
眼看著柳松廣嘴唇緊抿,雙拳緊握,難堪的就差找塊豆腐撞死了,張無憂輕笑了一聲,出言打破了快要凝結成冰的氣氛,“思中還是這副急性子,剛才松松都說了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還見什么外啊,自然是想坐就坐的。”
柳松廣開口附和:“對,仙尊說的對。”
聽到她的話,思中點了點頭,“啊,原來是這樣。”
而林知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眼眸依舊盯著柳松廣,乍一看無他,仔細看便能發現眸底那深藏的恨意。
這個就是師尊說的幕后主使了吧…
房間里的氛圍又恢復了歡若平生之相,柳松廣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輕聲開了口:“仙尊今天來到舍下可是有什么要事?”
“松松啊松松。”女子像是被他的話給逗笑了,一雙眉眼彎彎,話音微揚,“你得讓我說幾遍才好啊?一家人何必說什么兩家話?我能有什么要事?不過是千年未見,甚覺想念而已。”
她說這段話時笑靨如花,連語調都比以往明朗了許多,但卻讓人辨不出真假。
“瞧我!真是的!”柳松廣坐在張無憂的對面面露懊惱,“與仙尊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這么一來總覺得有什么事情,一心想著看看能有什么可以效勞的地方,卻忘了這兩家的關系,哎,我這腦子!”
張無憂不以為意,她端起旁邊的茶輕抿了一口,繼而徐徐道:“誰家這么長時間不來往不說生分,但也容易忘了以前怎么相處,松松這也屬于正常。”
柳松廣笑顏可掬,“仙尊說的是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時而聊聊往事,時而談談現狀,一幅談笑風生之相。
見此,思中甚覺無聊,它朝一旁的林知使了個眼色,聲音極輕:“主人在這里和松松聊天咱們也插不上話,這柳府和上次我來時相比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我想出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林知將視線從笑容滿面的柳松廣身上收回,他看向思中微微的點了點頭。
兩人相攜悄聲離開。
他們倆剛走不久,宋長卿便瞥了季云笙一眼,隨后他微微彎腰附在張無憂的耳邊輕言:“師尊,你們敘舊吧,弟子與師弟出去走走。”
張無憂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口中繼續和柳松廣聊著義妹柳瀟瀟以往的事情。
宋長卿抿嘴一笑,也沒在管季云笙,率先出了廳門。
看到他的背影,季云笙收回了一直捻著師尊發尾的手,又瞄了一眼柳松廣后抬腳跟上了師兄的步子。
柳毓的眼眸在張無憂與父親之間來回看了好幾圈,最后在確定不會發生什么事情之后也跟著走了出去。
一時之間,整個正廳里只剩下了張無憂于柳松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