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張無憂僥幸開口:“就必須說出一個嗎?你們為什么要一直拘泥這個啊?就算說出來能對你們又有什么好處呢?”
宋長卿溫聲的回答她:“師尊啊,為什么要如此在乎利益呢?弟子只是想知道一個困惑了上千年的答案而已,這難道也不可以嗎?”
張無憂扶額,“可是你們這樣我真的很難辦啊。”
她現在心里留下了悔恨的淚水,早知道就一個都不夸了,本想做個端水大師,現在別說大師了,水都有可能會灑自己頭上。
季云笙微微蹙眉,“為什么會難辦?師尊只要說實話就可以了啊,你只需說出心里的想法便可以,不需要顧忌那么多。”
嘶…
說出心里最真實的想法?
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每個徒弟的性格都不一樣,怎么可能會有最棒呢?
說為人嗎?一個乖巧,一個細膩,不同的性子做法就不一樣。
說才藝嗎?一個喜歡畫畫,一個喜歡雕刻,又不是一個領域。
說修為嗎?一個火靈根,一個冰靈根,天生本就不一樣。
說技巧嗎?一個以扇為器,一個以棋為器,又都不一樣。
啊…蒼天啊,大地啊,她到底是怎么養的徒弟啊,他們為什么總喜歡爭個高低?
悔恨的淚水越流越多,似要將張無憂的心智淹沒。
少頃,張無憂再次開口:“云云,卿卿,有些地方爭高低為師很喜歡。
比如你們以前修為一個比一個增長的快,但是還望你們明白,在很多時候是沒有優劣可分的。
你們是我一起收養的徒弟,衣穿住行,吃喝玩樂亦或是秘籍心法,我都是平均分配給你們的。
所以從此可見,在我的心里,你們都是一樣的,你們沒有誰最棒誰第二棒。”
宋長卿眼睛笑得微微彎了起來,他左手抵著下頜,如凝脂白玉的面容仿佛被春風拂過,淡粉色的唇瓣微啟,聲音溫溫柔柔:“所以師尊是分辨不出來的,對嗎?”
“嗯。”張無憂應了一聲,點頭。
聞聲,宋長卿徐徐的嘆了口氣,他語調似是可惜:“可是弟子真的很想知道誒,非常非常的想呢。”
張無憂微微皺眉,“卿卿,有時候不要如此的固執,如若沒有答案,那便換個問題,不然到最后被困住的只有你自己。”
“是這樣的嗎?”宋長卿抬眸看了張無憂一瞬,而后又垂了下去,他若有所思道:“確實如師尊所說的呢,太過固執了容易把自己困住。”
大徒弟這個模樣怎么看著有點不對勁?
張無憂看著他試探性的開口:“卿卿,你…”
“師尊不會想問弟子怎么了吧?”宋長卿抬起了眼簾,自他的眸中是如蜜般的笑意,那抹笑濃稠極了,似乎還散發著絲絲甘甜,
“弟子沒有任何事的,而剛才那般也只是看著師尊有些被困住了,所以想要逗您一笑的,但是真的沒想到竟然起了反效果,這是弟子的疏忽。”
“還望師尊可以原諒弟子這一莽撞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