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憂微微蹙眉,“我并沒有興趣。”
“可是,作為院長,你不應該為那些孩子考慮一下嗎?”男人低笑了一聲,“我想你的孩子會很有興趣的。”
“是嗎?”聽到他這么說,張無憂的眉毛漸漸舒展,她低問:“那么您的條件是什么呢?”
……
月亮漸苒的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清晨綺麗的紅日。
昨天晚上張無憂并未和那個易先生聊多久,兩人只約了第二天八點在北城的一家咖啡館見面,到后面便掛了電話。
站在廁所里洗漱完,張無憂去食堂里吃完飯,趁著清晨的清涼離開了孤兒院,她坐上了一輛公交車向著郊外的一個墓園而去。
她心里一直有著一個執念,一月里必定去看望一次院長奶奶,而今天本不到那個固定的時間的,但是她怕等處理完事情之后離開就看不到了,所以便提前了數十天。
現在并不是看望已故之人的節日,且又是處于清晨六點,是以墓園里一個人也沒有。
微紅的陽光灑在那一個個墓碑上,如圣潔的光輝超度著靈魂。
院長奶奶的墓比較靠里,張無憂步行了數十分鐘才抵達,她這次來帶了一束漂亮的百合花,這是院長奶奶生前最為喜歡的。
微微屈膝跪下,張無憂將花束放在了那小小的黑白照片之下,而后她像以往來時一樣莊重地磕了三個頭。
等磕完頭,拂了拂額上沾的泥土,張無憂就這么在地上跪著和那墓碑說起了話。
她的語調輕緩柔和,先是和已故人說了說這次在那個世界執行任務時都發生了一些什么趣事。
說著說著,她便笑著提到了宋長卿與季云笙非要讓她說出一個喜歡誰的這件事。
等把自己的這一段時間的經歷講完,她話音一轉說到了這次她為什么回來。
“院長奶奶啊,那人想要以三千萬的數目買下咱們孤兒院的地方,到后面會改成一個游樂場,說等以后建好咱們院里的孩子可以憑證件免費的享受里面的項目。
前有您的遺愿,后有院里孩子們個個希冀的目光,您說我要不要同意呢?”
回應她的是墓園里徐徐的風聲。
張無憂的嘴邊帶著笑,她伸出手慢慢的撫上了墓碑上的照片,“奶奶啊,您要是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就好了,那樣我和你聊天您也可以回應我了。”
歸故在系統空間里靜靜的看著,兩個屏幕上的景象相似度高的嚇人。
寬廣素靜的大殿里,紅衣男子半跪在那水晶棺旁,纖長白皙的手輕輕的撫上了棺蓋上女子臉頰的地方。
他的語調極輕,卻透著相思入骨的執念與猙獰:“師尊啊,師尊,你要是能永遠的停留在我的身旁一直都不離開就好了,那樣我每次和你說話就可以聽到你的回應了。
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我會寸步不離的陪著你,你想要什么稀奇的東西我會想方設法的捧來給你,但是你還是要離開,你還是不愿意陪在我的身邊。
總有別的事情比我重要,總有別的景象更加吸引你的目光,你的心總是在我去不了的遠方。”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這樣往下看。
在看到那男子的眼眸逐漸泛血色的時候,歸故猛然收回了視線,它看著正前方的大屏幕眨了眨眼。
宿主大大啊,你的徒弟們變得可是一點都不一樣了,主神保佑,愿你下次回去依然可以像第一次一樣完美的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