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爾而笑,說了一句:“嗯,是我們那邊的衣服。”
今天的風格外的溫柔,吹在李念的面容上清清涼涼的,但就算如此,他還是覺得臉上似有火焰在燃燒。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就算是沒有鏡子,他也大約猜出了臉頰的樣子。
張無憂抿了抿嘴,在心里與歸故交流:‘歸故啊,不過就說了這兩句話念念他怎么還能臉紅呢?這么多年他的臉皮怎么一點也沒有變厚啊?’
對于她的這個問題,歸故是這么回答的:‘首先分析臉紅原因:緊張,羞澀,難堪,難為情。
再者是臉皮沒有變厚原因:一直處于封閉空間,與周圍人很交好不需要他拉下臉皮辦事情,一直…’
剩下的張無憂沒有再聽,她只覺得歸故今天有可能是抽風了,又或者是程序有了什么故障,不然它是真說不出這樣的話。
過了這么多年李念的面容有些許變化,那可愛的奶膘再也不見,但性子卻一點沒變。
每當他害羞時,他說話的聲音就會小很多,眼睛也不會四處亂看,只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一到這個狀態時,你也別指望他能給你說點什么了,全程都是你問他答。
如果問的問題或者是說的話再出格一點,他雖然不會就此離開,但會慢慢的蹲在地上,將自己縮成一團,然后再回答你。
張無憂并不知道他的這個模樣,是以,當她看到一米八多的男子慢慢地蹲成一個小蹲蹲時,她是非常疑惑的。
假若疑惑有實體,那么自她的頭頂之上便可以看到三個加大加粗加黑的問號。
她停止了言語思考原因,李念捂著臉也不說話,兩人之間瞬間安靜了下來,直到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將其打破:“主人,主人!主人!”
一連三聲主人,可見說話者之激動。
其他的聲音張無憂有可能聽不出來,但是這個,就算是她現在聾了,一點也聽不見,也依舊可以從口型中辨別其說的是什么。
造成她有這個能力的不是別的,全部都是因為聽的實在是太多了,一天百八十遍都是少的,這段話一點夸張成分都沒有。
那說話的跑的頗快,剛才還老遠呢,現在就已經到跟前了。
又是熟悉又經典的抱腿動作,漂亮的小白團子仰著臉看她,又喊了一句:“主人~”
張無憂不由扶額,說出的話盡顯無奈:“思中啊,你可少喊我一次吧,我腦袋都要炸了。”
思中癟了癟嘴,“好吧,主人我知道了。”
可是這又能怎么辦?自己的劍靈,當然得自己寵著,想到這里,張無憂釋然了,微微抬手摸了摸它的頭,輕聲道:“乖。”
“師尊。”
一道悅耳卻陌生的成年男子的聲音從身后徐徐傳來,張無憂剛想回首,便看到一個白色的衣角從旁邊一閃而過,上面繡著的紫金紋路在陽光下閃過流光。
張無憂眼眸隨著流轉,而后放在了站在不遠處的男子臉上。
一雙長眉入鬢,漂亮的赤紅色眼眸尾處微揚,本是極其魅的眼型,卻因那高挺英氣的鼻子從而消弱了許多,只讓人覺得眉眼如畫,見之心曠神怡。
許是常年不曾出門的原因,男子已不是少時的小麥色皮膚,面容白皙,似羊脂美玉一般無瑕。
李念已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屈身朝他行了一禮,“見過五師祖。”
男子朝他略微一頷首,而后轉過眸向張無憂彎腰作揖,語調透著敬意:“弟子林知見過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