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開口,聲音含著絲絲的噪意:“所以,歸故你覺得你這樣幸災樂禍真的好嗎?你這也太傷人的心了。”
聞言,歸故捂住了嘴,但就算如此,依舊有絲絲笑聲從指縫中溢出來。
張無憂無語扶額,想都沒想便關了屏幕。
她現在也不想著能從歸故的口中問出什么了,事到這個地步她哪里也去不了,她不覺得兩個徒弟會把她丟在這里長年累月的不管不顧。
反正就是等唄,她倒要看看她能等多久,她倒要問問他們是憑什么這樣對她。
有了想法,張無憂也不掙扎了,她目測了一下鏈子的長度,又看了一眼殿內的面積,而后緩緩起身下了床。
這條鏈子頗長,長到并不會影響她在殿內的行動,但也僅僅限于殿內。
她期間試了試,發現最遠也只能到那殿門的不遠處,她甚至碰不到門把手。
真棒呵,真棒,連長度都給她算好了,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越是這樣,張無憂越是平靜,她壓下心里的火在殿內來回走動,她走路本無聲的,但是現在,每動一下都會有一連串的“嘩啦”聲。
她走到了一幅畫前,那畫布掛在墻上約莫有一人高,她伸出手比了比,奇跡般的和她一般高。
在這房間里有好多幅畫,亦有很多冰晶雕塑,但是無一例外,她都看不清模樣。
她看這些物品時就像是離開了眼鏡的高度近視人群,模糊一片,不甚清晰。
要是放在往常,以張無憂的性子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把這些物品都弄清楚,在她的能力之內,她絕不會壓制自己的好奇心。
就比如她好奇鳳傾城現在過的什么樣,是以,她剛回來便去看了對方。
就比如上次回來時她好奇禪城發生了什么事,到后面也是放下茶杯便向著其地兒去。
但是今天不知怎的卻不一樣,她看到那些東西好奇心瞬間就起了,但又奇怪的,她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兩種感覺交雜在一起,讓她垂著眼坐在了凳子上。
桌子上放著一把茶壺和三只杯子,杯子的顏色不一樣,緋紅的,乳白的,還有一只淺藍的。
她只看了一眼便挑了那一只白的。
茶壺應是被施了法術,不知道泡了多久的茶水倒出來還是溫熱的,入口很是新鮮,先苦后甜就像剛泡的一樣。
茶水的味道張無憂很熟悉,是她最喜歡的一款茶葉——雨過青。
茶如其名,采摘時間是春天的第一場雨過后,只有中州才有。
她輕抿著茶水,看著床幔,墨綠色的,看著和她竹屋里的是一樣的。
如此的細心,換在以前她心里有可能會有答案,但是自從她從床上醒來就不一樣了。
她驚異地發現她好像一點也不了解兩個徒弟,她曾引以為“傲”的了解,在不久前魂飛湮滅。
她在凳子上坐了許久一句話也沒說,整個大殿里寂靜的可怕,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是了,修為到張無憂這個模樣她喘不喘氣都一樣,除了不習慣之外沒有其他影響,更何況仙界它本就沒有氧氣存在。
歸故坐在系統空間里抿著嘴看著,斟酌了一下話語,它輕聲開口:“宿主大大,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