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夜明珠光之下,男子的發絲更加潔白。
他并沒有束發任其松松散散的披在肩上,落在臉頰旁,純凈的顏色襯的他的面容愈發白皙,而臉上的神色也更加無辜。
對此,張無憂的心沒有分毫的動搖,她垂下了眼眸,視線落在了皓腕上的銬子上。
銬子和那鏈子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質做成的,看著晶瑩,動起來卻是金屬聲音。
在那微微透明的金色銬子里還有著一圈軟軟的絨毛,抬腳走路摩擦時,又或是手腕轉動時不僅不會有不適感,甚至觸感頗好。
她輕輕抬起了胳膊,因為動作輕柔,這次沒有發出聲音,素手垂著,她遞到了他的面前。
宋長卿挑了挑眼梢,眼眸中蓄著笑意,“師尊是很喜歡它嗎,那太好了,如此這般,也不枉弟子與二師弟各自耗費了一半靈力為您做出來的了。”
張無憂的胳膊收了回來,右手覆在臉上遮住了眉眼,她緋紅色的唇微張徐徐的吐出了八個字:“有違倫常,瘋魔至極。”
宋長卿不以為意,“弟子根本不在乎,只要師尊待在這里就好了,就算您不能理解弟子。”
說完這句話后,他輕然從床上起了身,繼而轉身向殿門走去。
“天色晚了,師尊好好休息吧,弟子去看看受傷昏迷的二師弟,明日見。”
“吱——”又是那一道極輕的房門開關聲。
他走后不久,張無憂便從床板上支起了身子,右手放在了身側,她喚出了那淡藍色的面板。
面板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是坐姿端正的歸故。
張無憂朝它微微一笑,繼而輕聲開口:“云云他受傷昏迷了?”
歸故一愣,像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片刻,它點了點頭,“嗯,他們為了可以下界去找你去仙帝那里獲取了仙使令。
而他們為了得到仙使令就簽了一個答應去魔界平亂的承諾書,把你帶上來后他們就去了,你的二徒弟也就是在魔界受的傷。”
張無憂緊抿著唇,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她非常氣憤兩個徒弟把她關在這里,但沒想到為了把她關在這里一個還受了傷。
她只覺得他們的執念太過于深邃,根本不像常人會有的。
心里萬千想法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張無憂也不坐著了,往前挪了挪躺在了床上。
“我知道了,謝謝你,歸故。”
這是她合上眼睛前說的最后一句話,而從這之后再沒有言語,她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神態安詳平靜。
歸故沒有再回她,其實它的心里對她有很多愧疚,它在知道宿主很有可能會經歷什么之后,并沒有告訴她,甚至還嗑起了cp。
這件事怎么想怎么看,它都算是一個知情不報的,雖然這是規定使然,它只是遵守,但是這并不能成為它看到宿主被鎖住還笑了出來的借口。
這聲謝謝它怎么也是擔不起的,且如同千斤石塊壓在它身上,讓它有些直不起身。
最終,歸故也是化作了一生嘆息,它斂上了眼眸靠在了沙發上,呈現小憩的模樣,明明都沒有睡著,但它們都沒有交流。
各自有著自己的心事,一幅睡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