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楚堯垂下了眼睫,隱去了眸中的情緒。
他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只不過是兄妹之情,所以他也不準備表明自己的心意,那樣只會把她推的更遠,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但他也很自私,他得不到她,他也不希望別人得到她,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強迫她,她的“兄長”,她的好友,以及她的徒弟。
任何人都不夠格站在她的身邊和她攜手余生,好在…
姚楚堯的唇彎出一個微小的弧度。
她看樣子也并不想與他人同行。
倒完茶,張無憂看到的便是他這樣一副神色,她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疑惑。
渡寧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就好像什么東西讓他非常滿意似的,可是他們之間剛才也沒有聊什么啊,難道是…
他很滿意她不喜歡二徒弟?
不可控制的,張無憂的腦補又開始了,而這一次她越想越覺得正確,畢竟姚楚堯和她說過他不喜歡宋長卿與季云笙。
想到此處,緋色的唇輕啟,她開口問:“渡寧,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開心?”
她的聲音讓姚楚堯抬起了眼簾,他微微笑著,“也沒什么,就覺得你終于看清徒弟的真面目了,為你感到高興。”
張無憂了然會意,微微抬手,她垂眸喝了一口碗中的清茶。
看來她想的是對的。
猜中事情會讓她感到開心,手指不自覺的敲了兩下碗邊。
見她的這個模樣,姚楚堯暗自呼了口氣,唇邊的笑也隨著上揚了些許。
看來他猜對了,她問問題之前就是在想這個。
將茶碗蓋上蓋,張無憂端著放在了大腿之上,剛才已然消失的八卦再次浮現。
她有將話題帶回了剛才說的那個:“咱們說的話題都偏了,我想問的還沒問完呢,渡寧,君君她是因為什么墜的魔啊?”
對于她話題的跳脫性,姚楚堯早就習慣了,聽到她的問題,他抿嘴沉思了一下,最終卻搖了搖頭。
他的聲音也有些疑惑:“我不知道啊,我飛升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
后來當上仙帝之后魔界頻頻挑釁,我派仙帶兵去平叛,等他們戰勝回來在凱旋宴中聊起魔尊性情模樣時我隱隱有幾分猜測。
但心里還是不相信的,畢竟她以前是什么性子你我也清楚,可正當我把心里的想法消了時,有小弟子來報說書殿里多了一封信。
而那封信則讓我的想法得到了證實,魔尊就是君莞那小丫頭。”
“嗯…”張無憂微微頷首,“原來你也不知道啊,那也沒辦法了,畢竟你飛升了也不知道之后發生了什么。”
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張無憂一直都是站在好奇的立場,有了疑惑她就想打聽清楚。
但今天的模樣顯然不一樣,這件事情的答案連引起她好奇心的那一方都不知道,唯一有關聯的,還就只是一封信。
她總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去看君君寫給渡寧的信吧?那可真的是太不地道了。
她如是想著,半晌,將只喝了兩口的茶水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她微微仰身,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