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戒指也送我了嗎?”
“當然了。”姚楚堯徐徐道,“茶具是你要的賠償,戒指是我自愿給的賠償。”
聽完他的話,張無憂點了點頭,她莞爾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了。”
這一枚空間戒指并沒有什么咒語禁制,只輸入一些法力便可打開,既簡單又方便,這是張無憂把請帖放進去時感受到的。
該聊的也聊完了,請帖與賠償也都到手了,甚至還多得了枚戒指,又和姚楚堯說了兩句話,張無憂心情十分愉悅的踏出了廳門。
繡著荷葉的衣角在門扉處消失,不久,姚楚堯也隨著收回了目光,他沒再回書殿,而是又坐回了剛才的位置。
剛才他用來喝茶的茶碗也一并讓張無憂帶走了,甚至連茶壺也是如此,他嘴邊噙著笑,從桌下抽屜里取出了一套新的茶具。
他安靜地沖泡著茶具,就在這時,此桌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封信。
夾著茶具的手一頓,姚楚堯偏眸瞥了一眼,信封上明晃晃的寫著四個秀麗溫婉的小字——“楚楚兒親啟”。
抿了抿嘴,片刻,姚楚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又來了。
……
張無憂離開濟安殿時時間不過剛剛辰時,而等她再次回來,面板上的時間已經顯示是十一點半了,也就是午時二刻。
彼時,宋長卿與季云笙兩者正在珵華殿廚殿里做飯。
而請帖的是張無憂又不著急,所以她直接回了濟安殿,不可避免的,她又看了一會兒那高臺之上的冰晶棺。
看完之后,她抬步進了后殿,坐在床鋪上,想到剛才所看到的場景,心里前些天升起的想法變得堅定。
上一次不讓她的上一個身體入土是聽了兩個徒弟的話給他們留下個念想,而就因如此,就算她的心里一直存在著幾分別樣感她也并沒有覺得什么。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現在的他們不配她忍著別扭,她的身體本就該她做主。
季云笙與宋長卿提著食盒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一幅這樣的景象。
身著白衣的女子端坐在純白色的床單之上,松散的發垂落在她的臉頰邊遮住了幾分她姝麗的面容。
但就算如此,那蘊藏在一抹翠綠色中的堅定亦是明顯,好似山崩地裂也無法將其動搖一分一毫。
師尊這是怎么了?
雙眸對視一眼,其中盡是疑惑。
上前兩步,把食盒放在桌面上,兩者先后走到了床邊,拉了兩把椅子,他們坐在了她的面前。
微微仰頭看她,宋長卿率先出了聲,溫潤的聲音語調柔柔的,透著幾分隱隱的不解:“師尊,您這是怎么啦?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一連兩條視線落在身上,張無憂就算想的在忘我也無法忽視,眼簾合上再睜開,她垂眸在兩個徒弟之間看了一圈。
未幾,看向問問題的大徒弟,唇瓣微啟,她緩緩言道:“我決定了,放在高臺之上的尸體必須入土為安,我們吃完飯之后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