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說話了,抿了抿嘴,垂下了眼簾。
對話結束,兩者一個心情恢復平靜,一個模樣恢復安靜,倒是讓剛才一直沒有說話的宋長卿嘴邊浮出了笑。
緩緩呼了一口氣,他輕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眸微垂,他看著張無憂其中含著笑意,“師尊,有這么一會兒也都歇的差不多了,咱們趣味上一句身體尋一個佳處吧?”
他本以為張無憂會點頭同意,但是出乎意料的,她沒有任何動作,反而又問出了剛才的問題:“你們想知道的,我也說了,那么我想知道的,你們都還沒有告訴我。
為何要欺騙渡寧?目的是什么?”
本以為經過這一個插曲已經躲過去了的宋長卿與季云笙:……
不得不說,他們的師尊還真是在某些時候記憶力好的離譜且執著。
宋長卿悠悠的嘆了口氣,他并沒有直面回答,而是道:“師尊啊,其實這個答案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在生活中你只需要多多觀察一下,便可以找到。”
師尊對于姚楚堯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他還沒有了解清楚,他要是把實話說了保不準是自絕前途。
“什么玩意兒?”張無憂語調微揚,整個人都懵了起來,“你這不就跟沒說一樣嗎?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說啊?我難道還能殺了你不成?”
“是啊,您不會殺了弟子。”宋長卿緩緩道,“但是在很多時候您的想法,您的作為,比殺了弟子,還讓弟子難受。”
張無憂:……
看像二徒弟,她道:“云云,你說。”
季云笙:“我和大師兄的答案一樣,原諒我,師尊。”
這可真是太讓人無語了,這一個個的,回答個問題都不積極,說了吧,還是一堆廢話,人生真是處處艱難。
無語長嘆,少頃,張無憂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連聲音都是淡淡的:“算了,不跟你們說這個了,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忙一忙正事兒。”
說完,她腳步輕抬,栩栩如生的荷葉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不一會兒,便掠過了殿門。
最后一抹白消失在眼前,宋長卿與季云笙這才抬腳跟上了她的步子。
走出殿門,前殿里空無一人,有風自門口吹來,讓幾條纖長的綢子微微搖晃,殿里面靜悄悄的,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
師尊呢?
心里驟然升起幾分惶恐,就在這時,在一條寬寬的白綢子里探出來了一個黑黑的腦袋瓜,旋即那頭顱微抬,露出來了女子姝麗的面容。
緊接著,便緩緩傳來一道如竹籟泉韻般的女聲:“你們還在那里站著干什么啊?過來幫一下我啊,這是冰晶棺不太好搞啊。”
揪緊的心隨著這道聲音放下,剛才心中生出的恐慌也漸漸消散。
太好了,師尊并沒有離開。
其實以張無憂今天的模樣來看她今天根本是不會離開的,但是宋長卿與季云笙卻不這樣覺得。
剛才他們那樣說話肯定惹了她不開心,再加上像她說的那樣,突發情況不可預估。
再加上剛才在后殿里他們可以很明確的感受到她的氣息存在,一出門卻覺不到了,聯想到那句突發情況…
在那一瞬間,他們是真的以為師尊又離開了,而且這一次更加突然,甚至連傳音都沒來得及發。
看著臺下立在原地沒有動作的兩者,張無憂幅度微小的歪了歪頭,“你們怎么啦?你們不會反悔了吧?不會又不想讓“我”入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