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說著,而就在這時,一枚泛著寒光的棋子凌厲而來,緊隨著的,是極寒的冰棱,劃破空氣如銳利的利箭。
“唔嗯…”壓抑的悶哼聲傳來,君莞看著面前倏然出現的男子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睜大,她囁嚅出聲:“君珩?”
她的聲音是明亮嬌媚的,聲音流出不久黑衣男子便循著轉過了身,線條流暢分明的臉上是艷麗鮮紅的血。
他抿著嘴笑,往常發白的唇在此刻是明艷的紅,那抹紅流動著,滴在了他繡著莞字的衣襟之上,將其暈染成了朱色。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抱歉啊,尊主,屬下沒能守好門,讓他們進來了,沒保護住你。”
君莞蹙了蹙眉,聲音不自覺的放輕了些許,她罵道:“自不量力的蠢貨,我用你保護?”
說著,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小瓷瓶,狀似隨意的一丟,她抬腳越過了他。
手持著一只銀色的鈴鐺,君莞笑著晃了兩下,瞬間,殿中出現了數十個黑衣人,它們仿佛傀儡一般站著一動不動,只有陰暗的魔氣從身上源源流出。
見此,季云笙瞇了瞇眼睛,握著扇子的手又攥緊了一分。
是魔傀,沒有神智沒有實體,只聽把其創造出之者的指令,而能號令它們的便是那只鈴鐺。
上一次也就是它們限制住了他,也就是因此才導致他被偷襲受傷昏迷。
他回眸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兩者,旋即朝其中的男子使了個眼色。
宋長卿擅長的法器是棋,而棋乃遠攻之物,如若與敵人離得太近,不好他發揮。
讀懂他的意思,宋長卿抓住了張無憂的手腕攸然飛身后退,待有一定距離之后他才松開了手。
這個殿內被設了結界瞬移與陣法根本就不管用,他剛才已然試過了,是以,如果想要離開就只能走殿門。
而那里…宋長卿轉眸看了一眼,已然被魔傀給圍住,根本就出不去。
劍拔弩張之勢,打斗一觸即發,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張無憂看著二徒弟在那一個個黑色的人影之中搏殺。
文藝的扇被他當做武器,在他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美麗的扇面如同利刃,驟然而過時人影均被打到渙散。
而身旁,藍衣男子盤坐在地,散著寒氣的棋盤置于膝上,隨著他手指結印,晶瑩的棋子凌空而起,在半空之中有幾枚閃著血一般的紅光。
他微微張口,好似在無聲說著什么,剎那間緋光大盛,而隨著光亮漸消,那被堵著的殿門處赫然傳來一陣躁動。
尋著聲音看去,有幾個紅發紅眸面目與人無異的魔族正在與魔傀廝殺,他們的招數兇狠極了,且似不要命一般,漸苒占了上風。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茶桌旁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聲線婉轉動聽,透著幾分猶疑:“君珩,你做什么?搶我鈴鐺干什么?!”
搶鈴鐺?那不是用來控制這群黑影的東西嗎?
張無憂來了興趣,她雙腿交疊端坐于椅子之上,從容淡然的模樣仿佛置身平和安然之地,眼瞳轉動,她向聲音發源之地看了過去。
幾米之外,茶桌之上,女子飄然于空中左手背在身后,她右手持著一把短劍,劍尖直指著面前神情呆滯的男子。
男子的眼眸根本就沒有聚焦,顯然是一幅已經被控制住了的模樣,手上握著一把長刀,他近乎兇殘的向著女子砍去。
臉上出現了然,張無憂仰身靠在了椅背上,她唇邊笑意莞然,在此時絲毫沒有與君莞對話時的模樣。
啊,她差點給忘了,只要是被大徒弟的棋子沾染到血的,兩刻鐘之內就只能聽他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