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并沒有相處多久,但她覺得,她發現了思中的繼抱大腿之后又一個習慣——抓別人的袖子。
“主人,你在看什么啊?”上方傳來少年的聲音,語調微微揚著,透著絲絲疑惑。
“沒什么。”張無憂搖了搖頭,旋即從凳子上站起了身,見她如此,思中抬腳讓開了路,供她行走。
她以為她起來之后少年就會松開手了,但是她還是天真了,就像以前它在她走路的時候還抱著大腿一樣,這一次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要是換在其他時候她也不會覺得什么,拽就拽了嘛,時隔這么長時間孩子沒有見她,見面之后跟她撒個嬌,說明它還是跟她親近的。
但是今天…
“剌啦!”是僅剩的那幾根線崩斷的聲音,聲音一經出現,剛才還活潑的說著話的思中頓時噤了聲。
這下是真的安靜了,就算沒有隔音屏障也聽不到一絲聲音,連鳥鳴聲都沒有。
抿了抿唇,思中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布料雙手托了起來,呈在張無憂的眼下,它觀察著她的神色臉上是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不同于剛才,它現在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如沐春風般的和煦:“主人…那個,我…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嗎?”
連稱呼都變了,從“你”改成了“您”,其實這也不算什么大事,袖子斷掉了再次用修復術接上就好了。
但這是一個態度與莽撞的問題,時隔多年第一天與主人見面,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拽掉了人家的袖子…
嗯…怎么想都覺得這件事好像是傻瓜才能做的出來的…
“噗嗤——”剛剛靜下來的涼亭內猛然響起一道笑聲,對思中來說,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托著衣袖,思中轉眸四處尋找,它拔高了聲調:“歸故,你個幸災樂禍的,有本事你出來!”
“就不!”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歸故神態悠閑,“我要是出現了你不得打我啊?你以為我傻啊?”
思中一時語噎,片刻,它又道:“畏首畏尾,你算什么好漢!”
剛才說話的男聲沒再出現,只不知從哪里傳出了一陣輕哼。
而就是這一聲,直接就把思中的火給點著了,它又羞又憤,面容都因此有些許猙獰。
見此,張無憂壓抑住了想要上揚的嘴角,她努力著,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不含笑:“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也別跟它置氣了,我們還是去看看你的房間吧。”
“既然主人你都這么說了…”思中看著氣消了大半,“那我就原諒它一回,就這一回哦!”
張無憂唇邊笑意莞然,不知道的以為她是在欣慰,“好,就這一回。”
“嗯!”思中又恢復了剛才開朗的模樣,它將手中的袖子轉了個方向,而后抓住了張無憂的手讓她穿了進去。
它悠悠道:“主人,我們先把袖子接上再進殿門吧,接上袖子,對稱了好看。”
它如是說著,但心里想的卻是趁小知還沒出來趕快將其恢復原樣,不然讓他知道它把主人的袖子拽下來了…
咦,那可真是夠丟臉的,就算他不笑話它,它也會感覺無地自容。
但往往事與愿違,就在它手心浮現亮光撫上分裂處時,在涼亭的不遠處緩緩傳來了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思中,師尊,這是發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