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這么說,她心里想的卻是:你想的可真是多啊,不過還真的有點道理。
以你這性子,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對,我都想把你給殺了。
“我這不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讓我去嘛。”張無憂笑著回她,“結果你還真的讓我去。”
如是說著,話落,她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君君,你跟我說一個實話好不好?
如果我并不是你后來所知道的那樣,你再次見到我,會不會就比現在好很多呢?你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叫我姐姐呢?”
“這世間并沒有如果。”君莞先說了一段這樣的話,之后她停頓了片刻,在開口時聲音好似明朗了幾分:“那誰又知道呢?”
聽到她這么說,張無憂也不再追問了,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用意念打開淡藍色的屏幕,她看著倉庫欄架上翻動的物品,片響,在她的手中出現了一枚傳音符。
這枚符與她當初送給鳳傾城的一樣,都是在同一個時間做出來的,通體純白,溫潤晶瑩,并沒有什么花紋,只在其上刻了一個“憂”字。
握住女子柔軟的手,她抬手將傳音符放在了紋路淺淺的手心,沒待對方說話,便聽到她道:“既然說好做朋友了,那總得有個可以傳心意的。
這傳音符還是當時你和我一同做的呢,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很熟悉?”
君莞其實是并不想看的,以前在人間經歷過的許多大事她都記不太清了,只一枚小小的玉符而已,看了也想不起來了。
但是還沒等她開口拒絕,對方就已經手快的捧著她的手舉至了她的眼下。
歪歪扭扭且有些圓圓的字體瞬間映入了她的眼簾,剎那間,不知在何處塵封著的記憶如清泉一般涌了出來。
清晰的仿佛昨天發生的景象在她的大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甚至連她雕刻的時候說的話都真切至極。
還處于少女時期的嬌軟女聲在她的腦海中出現:“無憂姐姐,這字怎么那么難刻啊,我能不能換個字啊?
刻“無”字怎么樣?它的筆畫少很多啊,行不行嘛,行不行嘛,無憂姐姐~”
回憶到此處,不由得她抿了抿嘴,她以為這些她都忘了,沒想到都還記著,只不過是沒找到一個想起的契機。
而那撒嬌的語氣…撒嬌從來不是她所擅長的,她那時候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說出一段這么惡心的話。
怨不著張無憂后面沒有同意她的請求,別說是前者了,要是換做是她,她也不會同意。
誰要是敢這樣對她說話,等待其的就只有魂飛魄散。
……
少女軟軟的聲音聽的張無憂心里泛起一陣酥酥麻麻,她真的很想馬上就同意,但是…
她看了眼那塊被少女禍害的玉石,又看了眼桌面上僅剩的兩塊兒,抿了抿嘴,她回絕了少女的話。
聲調低低潤潤,她的語氣輕柔地好似在哄一個小孩兒:“不可以的,事先我們都說好了,你刻我的憂字,我刻你的莞字。
你的字筆畫還要比我多三個呢,所以,加油吧君君。”
抱歉了,君君,實在是咱現在物資太少,就這幾塊兒能傳音的是玉石,能省一塊就省一塊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