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讓第一個去見師尊的是他呢,而且他都承認了,所以這一次他們是一樣的。
而下藥就不同了,下藥的是他,二師弟只是一個知情不報,論輕重,肯定是他重。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他想讓師尊的目光全部放在他的身上,他不想她與二師弟說話。
一瞬不移的看了一會兒,旋即宋長卿收回了視線,轉過去身,他看向了欄桿外的海棠。
在這個時候,海棠開的正盛,一朵一朵美麗明艷,而卻因為此次的大雨,那些擁簇在一起才形成花的花瓣,成群結隊的不堪重負落在了地上。
有的落在了石板地之上,干凈卻堅硬,有的落在了種著樹的那一片泥土之上,雖松軟卻沾了一身的臟。
只要是落下來了,再怎么樣都沒有好的下場,石板路上的會被掃走,泥土地上的會慢慢腐爛。
只有那些堅持在枝頭上的才會等來雨過天晴,才會等來清晨的露水以及傍晚的微風。
所以啊,不管怎么樣都要堅持,就算未來再凄慘,那也比落下去的好,畢竟再怎么樣它也是贏過了它們。
盯著花,宋長卿唇邊的笑微微上揚,在這一瞬間,仿佛陰沉的天都明朗了幾分。
現在被師尊看重一點又能怎么樣,他還沒有落下去,他依舊有的是機會。
如是想著,宋長卿便徹底釋然了,悠悠伸出手,指尖微動,像是折花的模樣。
海棠樹離他頗遠,他并沒有碰到,但隨著他的動作,一朵立于最高之處卻沒有掉落一片花瓣的海棠花便被折了下來。
從樹梢墜落,中間經過層層生長在它下面的花,最終它摔在了一塊兒沾染著泥土的石頭之上。
它就像是被扔下來的一樣,力量大到花瓣都被摔散了,明明那是被暴雨沖刷都一點事都沒有的花瓣。
而且,就算最后立在所謂的最高之處又能怎樣?總有被折下來的時候,花兒如此,他也如此。
因為在剛才沒有施避雨術,等再收回手后袖子已經濕了,就那么放著涼意的貼在他的手腕上。
而正巧,這一幕被剛把留影石扔給二徒弟準備看看大徒弟怎樣的張無憂給瞧見了。
神色中浮現幾分笑,她的語調和煦:“卿卿,你的袖子怎么濕了?是去接雨了?我記得你以前也挺喜歡這樣做的。”
聽到聲音,宋長卿轉回了身,攬著著袖子不讓其沾染其他衣料,他坐回了靠椅上。
他的臉上是剛才的笑,而眼眸則明亮的幾分,“不過是兒時的小愛好罷了,師尊竟然還記著。”
“主要還是因為那時候咱們剛遇到沒多久吧,所以記得就挺深刻的。”
“不過我記得你這個小愛好也就那兩年,之后我就沒見到過了,沒想到你還一直保留著。”張無憂回憶道。
“也沒有保持。”宋長卿聲調溫柔,“只不過是剛才看師尊與二師弟一直說話,弟子無聊之際瞥到了外面。
見這雨下的大,從而又想起了兒時的喜歡,所以便沒有控制住,連衣袖都沒有折便將手伸了出去,因此淋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