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過分縱容的感情最終都會不平衡。
而張無憂雖然不至于如此,但因為她一心想著是最后一天,便一般兩個徒弟想做什么她也就隨著。
因此,就導致兩者提出了一些以往從未敢說出口的想法,比如說:師尊,我可以為你畫一幅畫嗎?
剛剛放下碗筷,張無憂便聽到了這樣一段話,說實話,她并不是很想答應,她覺得,縱容也得有度,但是…
綺麗的眉眼好似含著萬千星光,季云笙抿唇笑著,他一瞬不移地看著她,神色中盡是期盼。
張無憂:……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啊,你這樣我很難辦啊。
心里的防線隨著二徒弟逐漸失落的眼神崩塌,最后,張無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她一心想著最后一天,而她并沒有發覺,她對二徒弟的容忍程度放大了好多倍,這是日積月累的,一點一點,她甚至都不知道。
端著碗的手頓了一下,宋長卿轉眸看向了不遠處的張無憂,沒有言語,他就這么看著她,將她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太好了。”得到允許,季云笙眼眸微彎,說話時的語調都微微揚起。
將自己用過的碗筷收拾好,他走到了張無憂的身邊,牽起了她的手。
在此時,他的聲音蘊含著絲雀躍:“師尊,那你能跟我去竹霽殿后的桃花林嗎?你都兩天沒有去過了。”
“去桃花林?”張無憂重復了一遍,旋即道:“在這里不行嗎?”
季云笙未置可否,只說了一句:“師尊,那里的景色好,美麗的花兒與你可以相得映彰。”
微微抬頭看著他,張無憂的眼睛一眨不眨,瞳孔轉動,她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而就在此刻,一道溫和的男聲徐徐傳了過來:“師尊,您答應了二師弟陪他作畫,那您可以陪弟子下一次棋嗎?”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停了一下,再響起時輕了幾分:“自從您這次回來,您就沒有與弟子對弈過。”
……
答應了一個,總不能回絕另一個,沒有辦法,最終張無憂都應了下來,根據先來后到,先隨著二徒弟去了桃花林。
在前往的期間,她碰到了小徒弟與思中,兩者相攜著一幅甜蜜的模樣,特別是后者,說話時聲音都含著笑。
并沒有多做停留,隨著二徒弟握著的手越來越緊,張無憂只簡單的交談了兩句便其分別了。
于前兩日來時不同,林中的花兒開得更盛了,遠遠的看去,深紅色,淺粉色,以及純白色,錯落有致,繪成了一幅綺麗的畫卷。
席地坐在一棵花兒為純白色的桃樹下,張無憂看著不遠處的紅衣男子抿了抿唇。
她以為對方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都是算好的!
不然誰會沒事攜帶著顏料,以及作畫所用的工具?
這可真的是不錯啊。
看著女子面容上浮現的郁悶,季云笙彎出了一抹笑,持著筆,他默不作聲的將其一點一點的轉移到了畫布上。
顏色隨著他落筆一點點暈染,記錄著對面女子片刻而過的神情,對此,后者全然不知,盡力的保持著臉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