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笙這次不會真的死上面吧?能這么無用嗎?
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往常,宋長卿是很樂意看到的,畢竟如果他死了,他就少了一個競爭者。
而今天完全不同,師尊的任務是消除他們的心魔,他要是死在了這上面,師尊就很有可能任務失敗。
那樣的話…
眼眸暗了暗,宋長卿放在把手上的手收緊了幾分。
在這種情況下,平日里覺得很快的時間仿佛被按了緩慢鍵,毫不夸張的說,每一秒都是煎熬,特別是離零點越來越近。
雖說打斗起來很有可能感受不到時間,但張無憂覺得她的二徒弟肯定是算著的,沒有證據,只憑她對他的了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張無憂的心越揪越緊,清脆的響聲之間的間隔也愈來愈近。
終于,在離零點還有一分之差之時,紅衣男子的眼睫顫了顫,有想要睜開的趨勢。
站起身,張無憂快步走了過去,等她抵達床邊時,正巧,男子睜開了眼眸。
沒有什么焦距,甚至在瞳孔的邊緣是反常的紅色。
見此情形,張無憂被驚了一下,她直接愣在了原地,“云,云云?”
男子沒有回應,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不死心,張無憂又叫了一聲,而結果卻和上一次一樣。
心像是墜入了冰窟,她連大徒弟走到了身旁都沒有發覺。
眼眸半瞇,宋長卿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劍,鋒利的劍身散發著陣陣刺骨的寒意。
他抬起手,劍尖直沖著男子,距離之近,離對方的眉心不過一指之差。
而就在這時,紅衣男子眨了下眼睛,再睜開時赤色漸退,眼眸再次恢復了黑色,瞳孔也開始聚焦。
“宋長卿,你做什么?”
眼眸轉動,這是季云笙醒來后說的第一句話,語氣盡是質問。
“沒什么。”
見他恢復過來了,宋長卿將錦州劍又收了回去,他笑意盈盈的看向張無憂,“你這次可把師尊嚇到了。”
此話一出現,季云笙腦海中又浮現了剛才神識中發生的景象。
果然,什么都不能逼得太緊,哪怕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心魔,在那種情況下,它竟然還妄想拼死一搏,奪取身體的控制權。
不屬于自己的永遠不要妄想,最終不會成功,還會落得個作繭自縛的下場。
是了,心魔不是他殺死的,是它自己放棄的自己。
到后面甚至他什么都沒有做,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那團黑色的霧氣因為奪權失敗而在他的神識中散去,終了,消失無蹤。
“云云?”不遠處傳來一道略微低沉的女聲,聲調輕輕帶著幾分遲疑。
季云笙循著聲音看了過去,隨著眼眸轉動,映入眼簾的,是女子含著猶疑的翠眸。
他彎出了一抹笑,輕聲回她:“師尊。”
崩斷的弦緩緩的愈合,張無憂也隨著笑了出來,“云云,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