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喊了,師尊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
今晚的夜過的格外慢,子時以后就顯得更慢了。
而在這尋常道不過在尋常的一夜里,不止一個突破了困錮良久的瓶頸。
按照張無憂給予的術法集上所寫的,司韻閉關潛心修煉。
沒日沒夜,從早到晚,把自己關在寢殿里,真真的達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仙也是一樣,終于,在窗外的陽光灑在身上的那一刻,司韻突破了停滯了一年多的瓶頸。
她本身的修為終于超過了父仙所傳與她的,而這一切,她不過是用了短短數十天。
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司韻睜開了眼眸,與往日相比,漆黑的瞳孔更加清亮,如毫無雜質的黑寶石。
穿上鞋下榻,司韻連這穿了數十天的衣裙都沒換,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她要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張張!
前后不過瞬息之間,快到一直守在她門外的漣漪與漣紋在感受到她醒來后還未來得及打開門,她便已然抵達了濟安殿前。
她本想直接進去,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個剛剛從中走出,還未走遠離她不過兩米距離的綠衣男子。
仙界喜穿綠衣的不多,大多數男仙都好著白衫,只一位,喜歡綠色喜歡到眾所周知。
那便是,他們的仙帝——姚楚堯。
要是放在兩月之前,見到他,司韻別說是打招呼了,如果不是直面碰到,她怕是連話也不會說一句。
而今天不太一樣,她總覺得對方的背影有幾分落寞,淡金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好似也未能溫暖他一分。
鬼使神差的,司韻抬腳走了過去,追上了他的腳步,停在了他的面前,她彎腰行了一禮,“司韻見過仙帝。”
“司韻女仙啊。”這么說了一句,姚楚堯擺了擺手,“不必多禮。”
“謝仙帝。”
說完,司韻直起了身,而后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他的面容上,將其細細的端詳了一遍。
雙目無神,神色頹靡,不同尋常,眼尾好似還泛著微微淡紅色。
自從他來到仙界,司韻就沒見過他這種模樣,平日都是溫文爾雅的,哪出過這種落榜書生的神態?
奇怪,可真的是太奇怪了。
心中疑惑,可還沒待她問出口,對方便先出了聲:“幾日不見,司韻女仙修為又增長了啊,恭喜。”
提到這個,司韻頓時就露出了笑,這么一笑,更顯容貌清麗,她悠悠道:
“這還多虧了張張給我的心法,如果不是她,我怕是不知道還得在這個境界里困錮多久。”
“原來是濟安啊…”
一提到張無憂,姚楚堯垂下了眼睫,剛才彎出的笑又上揚了些許,但卻看著沒有幾分愉悅。
司韻精準捕捉到了他的不對勁,想了想,她開口問道:
“仙帝今日這是怎么了,是發生了什么事嗎?為何你從濟安殿中出來這么頹喪。”
聞聲,姚楚堯抬起了眸,他看著她,眼眸都彎了起來,像是跟她說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濟安離開了,再也不會再回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