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導致,她都到樓梯口了他也沒有發現。
輔導孩子作業難免會出現這樣的景象,在張無憂接手了孤兒院的這幾年里,這種情況發生了無數次。
現在她可以說是厭煩疲倦,對輔導作業這種事情一提起就頭疼,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喜歡看別人輔導孩子,而且是非常喜歡。
倚靠在樓梯把手上,張無憂好整以暇觀賞著這一場律師與小學生的辯論。
當然,她并沒有看多長時間,小學生戰隊中的其中一員發現了她的存在。
對方放棄了加入辯論,朗聲說了一句:“院長姐姐,你是來給我們玩兒的嗎?”
然后,她就這么暴露了,暴露了個徹徹底底,前后不過兩分鐘的時間。
彎出一抹笑,張無憂收回了撐在樓梯把手上的左胳膊,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向著沙發而去。
走到跟前,她看了一眼桌面上放著的幾張卷子,“這是寫作業的啊?寫的怎么樣了?寫作業的時候可不能玩啊。”
“不是來跟我們玩兒的啊。”
見她這樣,那剛才喊的小男孩兒蔫兒了下來,將筆放在桌面上便仰到了沙發上。
他還老氣縱橫的感嘆了一句:“啊,人生真的是太難了,上學的時候天天寫作業,放假了還得繼續寫,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他引了一個頭,其余的兩個立馬就跟了上來,紛紛說道:“對啊,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見狀,張錦扶額嘆了一聲,不同于他,張無憂唇邊笑意漸濃,她悠悠道:“一個個的戲怎么這么多呢?
你們好好跟我說說,你們今天才寫了多大會兒?怎么演的就像是今天一天都在寫作業呢?真當我不知道你們三個最皮啊?”
名叫小程的男孩兒聽她這么說捂住了心口,“姐姐,扎心了,你說的話扎我心了。”
而小安則是抹了抹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淚,本就軟軟的聲音多了幾分委屈:“院長姐姐,你不可以這樣的,你這樣小安可難過了。”
“嗯,不錯,演的不錯。”張無憂拍了拍手,隨后看向了躺在沙發上的小男孩兒,“好了,別躺著了。
你兩個朋友都演完了,濤濤,該你了,如果一時演不出來,姐姐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讓你好好的醞釀一下。”
聽她這么說,濤濤從沙發上坐直了身,他笑的一臉乖巧,“姐姐,你在說什么呢?
濤濤最不會的就是演戲,你這樣就強人所難了啊。”
“你不會演戲?”張錦瞪了他一眼,“你再裝,你再裝,早先那個弄鬼掉猴的不是你?”
濤濤一臉懵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啊哥哥,我怎么會是那樣的呢?我可一直都是個乖孩子,你可不要在姐姐面前污蔑我。”
張錦緊緊蹙上了眉,憋了半天,只說出了個“你”字。
在法院里,在法官與上千個旁聽者的面前他都能侃侃而談,但是他就是說不過這些孩子。
就算是再厲害的律師,在為委托人辯護時,他都是要有理有據,站在理性的角度,在律法里尋找對自己有利的空隙。
而這些孩子不一樣,他們真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上一秒哭下一秒笑,上一秒調皮搗蛋,下一秒乖巧的像只貓。
總之就是無厘頭的,根本就猜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么,而且他說的話也全憑自己的想法。
在成年人中,張錦游刃有余,而在孩子中,他就要遜色很多了,至少,這一次與濤濤的交手,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