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海芬說得越多,靳璃的表情就越難看。特別是聽到她說兩個孩子“也在”的時候,靳璃表情都能滴水了。
她見不得幼崽遭殃。
年海芬是地縛靈,她這個所謂的“醒過來”,就是死后度過新鬼的混沌期之后的清醒。兩個孩子在她身邊,指的就是兩個孩子的魂魄吧。
看尸體埋藏的位置,兩個孩子或許還在她之前死亡。這樣的話,如果年海芬清醒的時候看到兩個孩子的魂魄還在,大概率這兩個孩子的魂魄沒有正常去地府投胎。
造成這樣結果的可能原因有很多,第一個就是她們死于非命。身懷怨氣不散,沒法正常投胎。這樣的怨鬼最后要么魂力耗光魂飛魄散,要么就直接怨氣纏身化為厲鬼。
如果是后者,多半就是跟年海芬一樣的地縛靈。沒有外力,永遠離不開自己埋尸的地方。
然而石榴樹下只有年海芬一個地縛靈……
趙辭亦一直在旁邊看著,此時也反應過來了。他比靳璃還沉不住氣,沒控制住脾氣,狠狠砸了沙發一下。好在沙發夠軟,沒傷到他自己。
“師父,這不會又是什么重男輕女引發的悲劇吧?”會花錢“買媳婦”的,不少都是“家里有皇位”的。這樣的人家,不待見孫女是常見操作。
加上年海芬的敘述中還有個“小寶”的存在,這個聽上去更像個男孩的小名。
這個悲劇的大概率跟“重男輕女”有關系了。
靳璃搖搖頭,沒有發表意見。
在她那個世界,受不受重視不是性別決定的,是天賦和根腳決定的。誰更有天賦、更有希望渡劫飛升,誰就更受重視,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
所以她沒有辦法理解以性別作為衡量依據的做法,更加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得。
“對孩子下此毒手,不可饒恕。”
看年海芬的樣子,對自己遇害的過程根本沒有印象,多半臨死前并沒有看到對她下手的是誰。或者對她下手的人太過于出乎意料,她在重大打擊之下把這段記憶給忘記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把犯罪嫌疑人一一領到她面前辨認,那她可以靠著本能的感應找出兇手。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對兇手是誰毫無頭緒。警察或許能夠通過排查之前拆遷村子的人際關系找出嫌疑人,靳璃卻是沒什么尋找方向的。
只能依靠天譴來解決問題了……
靳璃這么想著,畫了個法訣,空中念念有詞。
石榴樹下的張嬤嬤就見年海芬突然之間又變得渾渾噩噩,以為主子的傀儡紙人出了什么問題,剛要回來看看。轉身就看到顯出身形的傀儡紙人竟然跳到了年海芬的尸骨上!
尸骨已經完全白骨化了,衣服可能不是天然材料,還沒有爛干凈。
傀儡紙人并沒有在白骨上多停留,直接沖到了年海芬頭骨的位置。蹦蹦跶跶幾下之后,張嬤嬤就見它身上纏著兩三根頭發,跳下擺放年海芬尸骨的架子車,快速往來的方向回去了!
知道這是主子另有安排了,張嬤嬤估計年海芬嘴里也問不出什么了,就也想快跟著傀儡紙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