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劍生饒有興趣地看著氣嘟嘟的冉浩文。
冉浩文站在門口，指著成劍生的望遠鏡道：“麻煩你把這玩藝不要對著我。”
他厭惡被人監視的感覺。
成劍生呵呵笑道：“當然，公子又不是小人查辦的對象，不過公子如果得到什么內幕信息，還要和小人多多分享。”
冉浩文道：“這種道理不用你來教我。”
他的志向就是為官一方，造福一方。
從小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早就明白要做好這件事，首先做的就是公平公正，沒有這個大前提，人就是自私的，又怎么當好百姓心中的父母官。
“公子明白當然最好，切記不能打草驚蛇，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少說多聽。”
“我說了你不用你教。”
冉浩文討厭成劍生這副說教的樣子，這哪像一個捕快？
大名府這些年治安穩定，或許那些亡命之徒也是怕他這廂這張聒噪不停的臭嘴？
“你記住別用你那破東西照我，小心我給你扔了。”
成劍生不說話，他可不想激怒冉浩文，以至其在佳人面前流露出破綻。
待冉浩文再次走出寶塔，成劍生才道：“走吧，我們去拜訪一下夏老爺，看他有什么好說的。”
夏府。
夏志遠在柴房看著呆了一夜的女兒，責問道：“我看你是死鴨子嘴硬，現在還不肯松口，你到底圖個什么？”
夏蕓秋冷笑道：“我不圖什么，我就圖頂天立地地活著，不用仰人鼻息，看他人眼色。”
“你未免太過于天真。”夏志遠道：“你以為你當了林家的家主就不用看陸氏眼色行事？只怕到時候寸步難行，后悔莫及。”
夏蕓秋道：“如果人活著一點夢想都沒有，那和被人踩死的蟲豸又有何區別？”
夏志遠道：“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好死不如賴活，心比天高，命如紙薄，我勸你還是認命吧，你這輩子也就做個富貴閑人，好好替林家生個孩子，將來還有望進入林家祠堂。”
夏蕓秋想笑，又忍著，就這么陰沉沉地看著父親。
她很想知道，如果父親知林默不能生育，或者是已經成為死人，是什么樣的反應。
也不用著急，任何消息都有走漏風聲的時候，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看著女兒不喜不悲，面龐似乎開始扭曲，夏志遠又覺得自己好像說重話了，雖然是嫁出去的女兒，可也是維系世家大族關系的紐帶，不能出任何意外。
夏志遠輕拍女兒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滿，可是為父這么多年走得并不容易，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這個家，你要理解我。”
夏蕓秋道：“我理解不了你，我沒有你這樣懦弱的父親，我覺得你可以問下娘，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啪。”
夏志遠一巴掌打在夏蕓秋的臉上，怒道：“你說什么？”
夏蕓秋捂著自己的臉頰，慘淡地道：“夏志遠，這巴掌就當是還了你這些年對我的養育之恩，從此之后，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誰也不欠誰。”
夏志遠五指生疼，知道自己這一掌用足了力，然而卻將恩情一巴掌打沒了。
還未回過神，突聽下人來報：“老爺，成捕頭找上門來，說有事要見你。”
夏志遠離開柴房，吩咐道：“給我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允許放她出去，否則家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