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旳暗潮洶涌,遠在晴州的江琬與秦夙其實并非一無所知。
但他們畢竟離得有些遠,一些秘密總歸觸及不到。像永熙帝生機流失這種消息,江琬和秦夙就無從知曉了。
主要還是因為晴州離京城太遠,就算這是一個有神異的世界,遠距離的消息傳遞也仍然是一個難題。
如此一來,京城的消息要過來,就總會產生一個極大的延遲。
江琬和秦夙新近制作的紙鶴傳音符也還只是在晴州鋪網,要想將消息網鋪到京城去的話,那難度就大了,目前總歸是難以實現。
當然,秦夙的獸紋空間其實也有一定的消息傳遞功能。
不過這個傳遞有距離限制,也有次數限制,同樣的,并不可能直接接收到京城的消息。
晴州倒像是被游離在風暴的世界之外般,進入了一個格外順暢的發展期。
如此一來,各方面都步入正軌,江琬每日里便得以抽出更多時間用來修煉了。
一些瑣事就被秦夙接管了過去,江琬則主要把控大方向。
畢竟她有很多先進的想法可以在晴州施行,這種先進也不需要超越時代太多,只要各方面都前進一小步,就足夠整個晴州前進一大步了。
高筑墻,廣積糧。
如今的晴州便算是進入了這樣一個階段。
二月雨水過,三月春將來。
這一天,江琬畫了一段時間的符,感覺有些乏了,便靜極思動。
秦夙在外間批閱各種文書,見她從里間的修煉室里走出來,看她左手捏右手,似乎是在活動手掌,也忽然心中一動。
“琬琬,修煉累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如何”
江琬捏手掌,其實并不是她真的手酸。她都修煉到窺神后期了,境界上更是在直線向著造化境的門檻邁進,又怎么可能因為畫一些符就手酸
這只是一個習慣性動作罷了,更多的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就算她很宅,能夠耐得住整天修煉、畫符、煉丹等各種循環,其實偶爾也還是會想要放松的。
秦夙的提議正合她意,簡直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蟲似的。
“去哪里”江琬頓時來了興致,問起來。
秦夙道“聽聞辰溪的春日風景十分美麗,便去辰溪如何”
辰溪,其實離沅陵城有些距離。辰溪算是沅江的支流,要出沅陵城,沿著沅江再走二十多里路才能看到辰溪。
不過這種距離對于兩個頂級高手而言,其實又算不得什么了。
兩人說動就動,也不帶下屬親衛,只交代了一聲,就輕裝簡行地出了府。
一刻鐘后,兩人出城。
城外,只見遠處山闊青翠,近處田野蔥郁,被修建得干凈整齊的水泥路從城門口延伸出去,路邊還有些細碎的小野花在迎風招搖。
果然是春光極好,值得踏青而行。
城邊的這段路上來往的行人也不少,百姓臉上大多洋溢著笑容,顯得精神十足,對生活充滿希望的樣子。
江琬和秦夙早在出城前就在王府里換了衣裝,兩人都是普通人家的書生娘子打扮。江琬又施展了壺中日月術,使得自己即便站在人群中,也自帶一種“泯然眾人”的效果。